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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今年九月,蓝昼即将离开美国的风声一起,欧美大陆的仇家们集体出动。生怕华尔街恶龙逃回东方之后再无音讯,大家铆足了劲想把他的命留在美帝,最后蓝昼肩膀上挨了一枪、勉强全身而退。
这些夏白是不可能知道的,蓝昼云淡风轻地通知她准备好护照,周一复检做完、直接从医院去机场。
“我的护照也没过期呢,我陪你一起去吧!”蓝清明百般的不放心,哀求了蓝昼很多遍,狗蓝昼死不松口。明天就是周一了,她抓紧最后时间试图说动夏白:“蓝昼给你安排的肯定是世界顶级医生,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治疗一下我的尿路感染。”
所有朋友都在,蓝昼和安妮也就算了,郑云苏和威廉听得多尴尬啊,两个大男人一致面无表情地盯着池大师的手臂石膏,聚精会神地作沉思状。
夏白今天比前两天镇定多了,收拾了一天行李,晚上的晚饭也是她亲手给朋友们做的。这会儿灯下看她除了脸色泛白,精神倒还好。她安抚蓝清明留守一厂,说来说去,把蓝清明又给说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厂什么明式家具!这都怪我,你从永盛辞职的时候,我应该拦着你的,这两年你没日没夜地忙厂里的事情,一个人做几份工作,把肾都给累坏掉了啊啊啊啊啊……”
这本来其乐融融的送别宴,事先说好了大家都不要伤感的,现在小姑妈她又啊啊啊地崩溃大哭,眼看安妮和Phil也跟着红了眼眶,蓝昼真想把脚上拖鞋塞狗清明嘴巴里!
“行了行了……狗清明你一哭我就想抽你!”蓝昼一脸不耐烦地抱怨,“就你这样还想跟我去美国,我去美发去美容都不带你!”
众人都笑出了声,张着嘴巴大哭的蓝清明顺手给了蓝昼一下,蓝昼还手,周贺挡在中间,一厂三狗掐成了一团。
又像这些年来的每一个节假日那样,笑闹声像烛光一般充满这个家。夏白看他们闹了一会儿,她起身去厨房烧水,拿茶叶的时候突然看到夏雨站在厨房门口,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姐。”小男子汉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冷静:“我想跟你说,不管你这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之后状态怎么样,我都撑得住!”
可能酝酿了一个周末,字斟句酌才想出来的这两句话吧?夏白愣在那里,她心内翻涌着巨大的酸楚,既觉得对不起他,又为他恐将失去最后的亲人而感到悲惨。
在父母双亡之后,唯一的姐姐重病,他只有十七岁,却站在这里斩钉截铁地说:他撑得住。
“喔……我们家顶梁柱,真的是好Man啊!”心里再如何难过,夏白脸上笑得轻松又温柔,“谢谢你,你这样说,我感觉放心了好多。”
夏雨清澈的眼里涌起近乎悲壮的自豪神采,他更加的昂首挺胸,语气更坚定地说:“你交给我的存折和房产证我都收好了,你叫我想最坏的打算、我也认真想过了!昼哥他九岁就成了孤儿,但他照样考取哈佛大学,我、我虽然脑袋没他聪明!但我身体好呀!我一定也能闯出我自己的路,无论什么样的困境,我想着姐姐你、就什么都不怕!”
“……嗯。”夏白不敢多说话,怕一开口哭出声,可是屏气凝神地点点头,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姐……”夏雨走过来,笨手笨脚地用手擦她脸上眼泪。夏白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弟弟,痛苦地低声啜泣。
对不起,小雨,对不起!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你只有我这个姐姐,我却还要离你而去,真的……真的对不起!
“夏雨,”夏白她轻声说出口的是:“我从小到大最幸福的几个时刻,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出生那天……这辈子能有你做我的弟弟,我感到特别幸福。”
夏雨笨拙地说“我也是”,抱紧姐姐,他想好了绝对不哭就一直强忍着不哭,反反复复地坚定地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无论发生什么事。
姐弟俩在厨房说的话,客厅里早已安静下来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悲伤无声又无尽地倾泻,感动也满满地流淌在每个人的沉默意味里。原本夏白出了这样的事,大家最担心的都是夏雨,没想到这男孩子这么硬气。
“夏白把他教得很好。”独臂池良易黯然地感慨。
“以后,夏雨由我来照顾!”蓝清明坚强地咬牙发誓。
“还有我,”安妮红着眼睛说,“从今天起,夏雨就是我弟弟!”
“啊……”周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你们说,夏雨他知不知道他昼哥十八岁之前、每年欧洲那边给他零花钱都有二十万美金?”
“……”悲壮感人的气氛一扫而空,各人手头有什么就抄起什么,把扫兴的周贺埋葬!
第二天就是周一。一大早夏白去医院复检,蓝昼在酒店做最后部署,时间有点赶不及,夏白就叫他不用来医院、稍后直接去机场汇合。
“我今天感觉挺好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