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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夏白爸爸曾是一厂手艺最好的小木作,明式家具的“简”与“巧”他已领悟到了至臻境界,比如主卧这扇门,通体无花色,只在门锁处雕刻了一个精巧的十字套方,画龙点睛,恰到好处。这份巧思,蓝昼在修复门锁的时候感受得尤其深刻!
一个多小时了,他蹲在主卧门口敲敲打打地修理一把门锁,一会儿要夏白帮他把衣袖挽至二头肌上方,一会儿要喝口甜甜的但是不能太甜的水,再不然光线太暗了要她给打个手电筒……这会儿又说没有灵感、要听她唱首歌助助兴。
夏白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上要吃的菜,每隔几分钟被他喊出来一趟,她实在是无奈:“你到底行不行啊?”
慢动作挥舞着锤子、主要在展示二头肌的蓝昼邪魅一笑:“我行不行,你上手试试啊?”
哟,一语双关、开黄腔啊?夏白温柔地绽开一个笑容,款款地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朵:“试试啊?好呀,我没问题的呀……”
什么叫呵气如兰,蓝昼第一次体会到,吸入性神经毒素大概也就不过如此了!他连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锤子砸在脚边、手把狠狠敲了他脚踝一下,他痛得跳起来才惊觉方才失神。
妈的!蓝昼心里的小人儿像条疯狗那样狂骂,是哪个臭男人这样撩过她?他妈的!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一个机会,把她的前男友全部召集起来,用机关枪扫射他们!
突突突突突!把他们全部杀死!
狗蓝昼脸上的神情太精彩了,面红耳赤又两眼发光。夏白咬着嘴唇忍笑,捡了一个起子把他捶歪了的钉子拔出来,一边自己动手,一边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说:“好!就让我上手试试!”
“……走开啦!”蓝昼动作不自然地扯了扯裤子,一条腿立着遮掩着、单膝跪地,抢过她手里的锤子,他闷头认认真真地开始干活。
其实也不难,他们从小就在厂里玩,以蓝昼的学习天分,大小木作的活百分七八十他都能做出个名堂来。捡块木料造榫,做出个载榫组合构件,门锁被踢坏的地方重新闭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修复的。
“喔……棒!”夏白很给面子地鼓掌叫好,蓝昼笑着抬起手,两人默契击掌。
“我爸要是在,肯定会说:到底是我们一厂的子弟兵。”夏白抚着门锁感慨地说。
她在人前、甚至在小雨面前都没法这样充满感情地提起爸爸,唯一只有蓝昼,在蓝昼面前她可以允许自己偶尔的软弱。
主卧里家具上盖着防尘布,地上一个一个纸箱排列整齐,那里面分门别类全都是与案子有关的资料。多少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夏白安静地在这间屋子里反反复复看这些东西,时光无声地走,她的不甘、疑问、悲伤、愤怒始终没有散去过。
“蓝昼,”她靠着门,有些恍惚:“你说,真的有机会翻案吗?真的会有希望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蓝昼收拾好工具箱站起来,呼噜摸摸她脑袋,轻声说:“我唯一能确认的是,如果这案子有隐情、有其他人为掩盖陷害的证据出现,那么你就会有危险。”
所以还是得尽快把Phil弄出来啊,把Phil放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蓝昼才能夜里睡得着觉。
“你知道的,我不会劝你算了。我只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尽全力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受伤。”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带着祈祷的意味、虔诚纯洁。
有些人的爱是“我都是为了你好”,有些人的爱是“我愿意为你去死”,蓝昼呢——抛开他爱不爱她这个疑难问题,他给夏白的永远都是“我支持你”。
“……”控不住眼泪了,夏白软软垂着头、哑着嗓子小小声:“抱抱我。”
啧!又来了!蓝昼张开手完全地将她抱进怀里,她温热柔软的馨香身体,可怜可爱至极,用力如果能揉进他身体里就好了!“你是不是有一张作战计划表?部署好了如何一步一步勾引我!”他将脸埋进她发间,深深用力吸气,轻声嘟囔抱怨:“生怕我不知道你经验丰富是不是?一天到晚撩我!没完没了!”
夏白软着手捶了他一拳,叫他滚开,声音却娇地像猫叫,蓝昼感觉自己输液之后高烧更严重了,此刻魂魄都像是在火里烧,狂乱地吻住她,他身体从内到外悉数蹿着火,只要一个步骤、下一刻就能得到释放羽化。
门被他们挤在墙上、反反复复“砰砰砰”撞着墙,蓝昼知道那是他的力道,从他身体里迸发出的野蛮欲望,太过激烈地蹂着撞着他的女孩,夏白的身体那么温柔!到处都是绵软细腻的,被他封着口蛮横地吻着,她的痛呼声也是软的,从急促的鼻息里嘤嘤嘤地带出来,没有丝毫打动蓝昼的怜悯之心,却像是火上浇油,他更进一步地抵弄她。
“啊……真是女追男隔层纱!”他咬牙切齿地含着她耳垂说话,鼻息浓重地像头野兽:“你看,我差点就被你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