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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前方传来樊夜的大声吆喝。
我们一抬头,才发现樊夜他们已经上飞机了,只剩下我们三个还在地上跪的跪,蹲的蹲。
樊夜很不耐烦地大喊道:“你们还走不走了!”
我们再回头一看,邵百节他们,也都一个人影不见了。
樊夜继续大喊:“瞧你们那怂样儿,见个丑男就吓成软脚虾了!”
我:“……”
真看不出来啊,这哥们儿画着眼线,脸上的妆容精致得跟美人似的,吼出来的话却够糙的。
丑男……杨厚那是只叫丑啊!
算你狠。
樊夜还想吼我们,祝品文拉了他一把,他看了看祝品文,才勉为其难地冲我们翻了一个白眼,全当结束。
我和周海连忙半扶半拖起章家骠,跌跌撞撞地爬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飞了半个多小时,青浦县早被抛在后头了,章家骠还没缓过来。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不停地冒冷汗。杨厚是挺吓人的,但是不是有必要吓成这样?
我问他要不要躺会儿,章家骠有点儿迟钝地看我一眼,很辛苦地抿了抿嘴。
他这副样子我也不是第一回看到,连忙问道:“是不是又想吐了?”
周海一听也慌起来:“这半空中的……有塑料袋吗?”
我反正是没有。
章家骠两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喉头一上一下的。我看得都快吐了。
“师傅,你有没有塑料袋啊?”我只好问。
师傅继续雷打不动地开他的直升飞机。
周海:“你要没有,我这兄弟可就只好吐在你的飞机上了!”
师傅动了一动,但也只好回道:“没有。”
我忽然想起来:“文件袋!”
周海连忙低头从包里掏出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呼啦一下全倒在包里,文件袋张开,送到章家骠面前:“呐……”
章家骠一把抓过文件袋,就是哇的一声!
然后又是哇的一声……
再哇……
估计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空气里飘着一股酸味……还有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说不清的一种气味。
章家骠嘴对着文件袋还干呕了几声,吐了几口口水。周海掏出一瓶水让他漱漱口,再喝两口,他才真缓过来。飞机下面都是成片的树林了,没有人烟。我回头就把那只装得满满的文件袋来了一个高空抛物。我是反面教材,你们都别学我。
“你说你,”周海皱着眉头看章家骠,“就这么怕杨厚?”
一提起杨厚这个名字,章家骠的神色又是一紧。
我怕他又要吐,连忙劝道:“算了,别提了,反正我们也不会跟他合作。”
周海看我一眼,撇了一下嘴。
章家骠顺一口,勉强地道:“杨厚真地很厉害吧?我感觉他,比邵老师傅他们厉害得多。”
周海又来兴趣了:“是吗?”
章家骠:“嗯,我感觉是这样。而且,他有点儿奇怪……”
周海:“怎么了?”
章家骠:“他的气息,既像人又不像人。”
周海不禁睁大了眼睛。
我其实心里也微微一动,很有些好奇,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全第一的原则,还是马上切断道:“像他这种高手,高高手,肯定是专门对付重案、要案,当然不是一般人。我们呢,就是初级调查员,查查小案子。人家奇不奇怪,我们都管不着啊!”
章家骠便也点了点头,不说了。
剩下周海一个,徒然兴致勃勃,奈何孤掌难鸣。
“你们哦,”他嘁了一声,“真没劲儿!”
我也不反驳他。跟周海相处的越久,便越明白,在这一点上我们确实是两个极端,与其强行沟通,一方试图同化另一方,还不如存异求同来得好。
反正我就喜欢平安、稳定的人生。人当然应该积极进取,但是积极进取可不是动不动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按规定,回总部汇报情况要向409号办公室交书面报告。409号就在老方410号的隔壁。书面报告前一晚就准备好了(主笔是我),但是我们去409号的时候没人,门上有一个专门方便塞文件的口子——很像邮政局信件箱上的那种口子——我们便把报告从口子塞了进去。老方倒是在办公室里坐得稳稳的,还二话没有地帮我们把消耗的银子弹补足了。
到了晚上,我们收到通知,说温佳颐要见我们。
再次见到温佳颐,她还是一样的容光焕发、美貌惊人。这一回她又穿了一身白色蕾丝的改良版短旗袍。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