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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素锦侧脸往里看了看,“他不在家中?”
瑄哥儿愣了片刻,恍然道:“哦,师父啊,他在休息呢。”
“这会儿休息什么?晌午饭还未吃,便就午睡了?”柴素锦诧异问道,“且冬日里还午睡,也够懒了。”
瑄哥儿抬手指了指马文昭紧闭的房门,“他不知道姐姐回来,不然必要起来相迎的。”
柴素锦轻哼一声,“谁要他迎?”
瑄哥儿却笑嘻嘻的拖了柴素锦的手,向马文昭的门前走去。
“他若是在休息,就不必吵他了。”柴素锦摇头道。
瑄哥儿却执意向前,“也是该起身吃饭的时候了,这几日他都是这会儿起身!”
说完,便咚咚咚的敲响了房门。
里头半晌没有人应声。
柴素锦摇头道:“许是没睡醒呢!”
“也该将他叫醒了!”瑄哥儿加大了力气,擂响房门。
里头倏尔传出几声咳嗽,咳了片刻才有微微沙哑的声音应道:“是该用饭了?”
马文昭的声音她原是十分熟悉,这会儿却沙哑的听来格外陌生。
“他这是怎么了?”柴素锦诧异问道。
瑄哥儿摇了摇头,“自打师父前几日从外头回来,一头扎进屋里,就成了这样了。”
前几日?
太医令遇刺受伤的那日?
难怪这些日子,她在太医令府上等着他前去,他都不曾露面。难不成,当日他也受伤了?
“马文昭,你……”柴素锦在门外扬声问道,话出了口,却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屋里头咚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骤然落地。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马文昭愕然的脸出现在门口,“你,回来了?”
柴素锦抬眼看着他。
他鼻下唇下皆是青髯,眼中带着红红的血丝,俊逸棱角分明的面上,似乎不知不觉间消瘦了许多,更有些憔悴苍白之色。
柴素锦没有开口,却是直接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腕,搭手在他脉门之上。
马文昭向后缩手。
柴素锦却将他的手握的紧紧的。
“我没事!”马文昭摇头说道。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才是大夫!”柴素锦看着他的眼睛。
马文昭皱了皱眉,却在她的眼神之下,放弃了挣扎。
柴素锦诊脉之后,收回手来,缓缓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姐?师父他这是病了?”瑄哥儿皱眉问道,“难怪觉得师父这两天深居简出的,似乎很有些不正常,原以为他是不想面对我们的询问,不想解释太多,嫌我们烦……师父,你病了怎么不说?我们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为你请大夫呀?”
“回去躺着。”柴素锦抬手指着屋里道。
马文昭扯着嘴角摇了摇头,“难得你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还是要的。”
“去躺着。”柴素锦的语气不容置疑。
马文昭皱了皱眉,“你不论什么事情,什么时候,都听不进旁人之言,总要一意孤行么?”
柴素锦抬眼看他,“你在说我?我原以为你才是这样的人。”
马文昭皱眉。
“难道不是?倘若不是,为何现在好好的人是我,而……一脸病容的是你?”她原想点明他受伤,看见瑄哥儿还在一旁,她便转了话音。
马文昭摇了摇头,“小事。”
他抬手捂了捂胸口,迈步往厅堂里去。
柴素锦抬手攥住他的衣袖,他脚步一踉跄,险些没能站稳。
瑄哥儿大惊失色,“师父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么?”
马文昭讪笑,“不过是你姐姐使了巧劲儿,我又恰好没有站稳罢了。”
“我叫春露将饭菜给你送过来,顺便为你行针理脉,这时候得听大夫的,无论平日里多么强势的人,如今都不能逞强了。成么?”柴素锦放缓了语气,颇有些哄孩子的意味。
马文昭回头看她。
她脸面上竟还带着些许哄劝的微笑。
一时间,他口中要强拒绝的话,却全然都说不出来了。
僵持半晌,他点了点头,“那你,也一起用饭。”
瑄哥儿闻言,哈哈一笑,捂着嘴跑开,“师父撒娇了!”
马文昭俊脸一红,目光却毫无挪移的紧盯着柴素锦。
柴素锦无奈点头,“依你。”
春露又将两人的饭菜送到马文昭房中。
马文昭坐在床榻上,摆了矮几。
柴素锦坐在床边不远的圆桌旁,安静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