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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故不知是几时来的,又在屋外站了多久,此刻见她双眼通红,哭过的样子,一时无声,就这般视着她。
“如故……”
“你为他哭了!”他声音低沉,傍晚的余辉不止在他脸上印着红光,还有一丝丝落寞。
南昭这才从周仰的病痛中清醒了些,急忙解释道:“九哥对我很好,我哭,只是不忍心见他那般难受……”
“不用解释!”对方却冷淡的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无心,那他呢?”
南昭愣了一下,知道沈如故什么都清楚,将头低下,一时不知要回答什么。
“他与你讲了什么,让你这般难过?”看着她这般神情恍惚,沈如故的神色更冷,转身就朝院外走去。
这时候,周仰寝卧里,十四公主的哭声越演越烈,南昭深知病情该又加重了,见沈如故不管不问的走了,她着急的追上去。
“如故!如故!”
对方没有理会他,那颀长的身姿很快就到了院那头。
南昭紧追到了外院的樱花树下,像是被她的声音给叫烦了,沈如故停下来。
她也停下来,在他身后,对着他背影再次解释道:“你别生气好吗,九哥只是与我讲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真的没有别的!”
沈如故没动,她便几步小心走过去,先是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见他没拒绝,才缓缓握住他袖子下面的手。
他的手好凉啊,南昭心疼的用两只手捂住,轻声说:“九哥从未对我要求过什么,他救过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他,才不希望他有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沈如故回头瞥了她一眼,似在恼火她这股自以为是。
“那你没生气吗?”南昭巴巴的望着他。
“我为何要生气?”那张俊脸上,挂着一副才不为这等琐事困扰的清高。
她自是从来不知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真当他不在意了,心头更是难过。
原来自己根本就影响不了他的心情变化呀!
可她却因为他一颦一笑,甚至眉毛微微一动,就心绪万千,真是不公平!
沈如故又迈步往外面走,南昭也生气了,她冲他背影吼道:“你是沈大少爷,什么都干扰不了你,你就没有心,什么都没有!”
但她吼是吼完了,却又不甘心的跟上去,见沈如故出了王府,到了外面的街巷里,她还远远的跟着。
走了快一条街了,天色也暗下来了,看他终是不肯回头,南昭灰心了,脚步停下来,她还担心着九哥的病情。
本来一路都未回头的沈如故似知道她未动了,也跟着脚步一顿,转头冷声说:“站那做甚?不是要帮你九哥治病吗?”
她听后,面上一喜,快跑上来,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如故,你要帮九哥治病了吗?”
沈如故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虽然习惯性冷淡,但还是让她从中看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来。
都经历了这么多事了,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嘴上说的话再刻薄,但内心却并非如此。
她牵过他的手来,试探的问:“那你知道,是什么害九哥这般样子的吗?”
沈如故的目光移开,若有所思的回答:“他身上有灵花之印,能邪祟退避,百毒不侵,能让他突然这般难受,自然是有心之人在行事!”
“有心之人?”南昭问道:“是杜家的人还是那个庄楚?”
沈如故摇头,“那些人虽然都不是善茬,可他们对泰安王身上的灵花印并不熟知。”
既不熟知,那又从何下手?
再说,经过昨天那一遭,这些人短时间内,很难再敢出来作祟了,所以对周仰下手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了解灵花和灵花之印!
“如故,你是否知道是谁了?”南昭问。
“是与不是,见到他不就知道了!”说完,刚才是南昭抓住他的手,现在,他反手握住南昭的手,牵着她朝城里走去。
泰安王府坐落在泰州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有百货齐全的商铺,各大酒楼,自然也有茶铺客栈。
沈如故带着南昭来到泰州城最大的东来客栈,两人一进去,小二便笑嘻嘻的迎上来问:“二位是住店呢还是吃饭?”
“找人!”沈如故给他丢了一锭银子,也无需对方带路,直接就牵着南昭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外。
他没敲门,那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后,便见客栈房间里,一个满头银发的少年侧身靠坐在窗户上,惬意得很。
南昭面上一惊,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吕东来!”
竟然是这个吕东来!
“哟,来了呀!”对方也似乎早知他们要来似的,面带笑意的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