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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最开始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看到身前的满地碎石才恍然知道,那庄子钰不敌的女子像,被她阴差阳错的毁掉了!
她茫然地看看手上的剑,再看手心灵花,见灵花已失去了刚才燃烧的光芒,恢复了平常,她赶紧回头去问庄子钰:“你还好吗?”
此刻,庄子钰浅蓝色长袍上,全是他吐的鲜血,本是伤情严重,却因刚刚目睹了南昭击碎女子像的全过程,未顾及自己的伤,挣扎着说:“你——已开了灵花的首祭!”
“什么首祭?”南昭跑到他身前,检查他的伤情,却不知如何下手。
庄子钰朝她摆了摆手,似乎对自己的情况心中有数,他提醒南昭:“那道女子像,是以你的样子幻化而成,似乎与三百年前的灵女,有何渊源,那人引你来此,本有图谋,却不想,阴差阳错,让你开了灵花首祭,此祭一开……你便已为灵女!”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情况又变遭了许多,南昭有许多疑问想问,但看他这般痛苦,只得先找寻个地方熬过这一夜。
她回身,望向这深静的黑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她于是找到来时的火把,再回头去扶庄子钰。
“我看前面有处岩壁,可在那里避一避夜风,庄公子,你能走吗?”
庄子钰点点头,靠着南昭的力量站起来,一只手臂轻轻撘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支撑着长剑,这般缓慢艰难的朝前走。
“你一定要撑着,等到明早,我再带你出山。”
南昭虽这般说,但她不是傻子,这么重的伤,也不知能否撑到天亮。
庄子钰未回答,由着他扶到岩壁低下躺好。
发现他体温极低,南昭则以最快的时间,去附近捡了些干柴和砍的湿柴合起生了一堆火,替庄子钰保暖。
火刚生起来,便听到庄子钰开口唤她:“南昭……”
“我在这儿呢!”她靠过去,看到对方惨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她最后并未抛下此人逃命去,可庄子钰终究救过她两回,并且,他还是庄家唯一的子嗣,难得的道术天才,就这般死了,实在可惜。
“若我死了,不必埋我!”庄子钰对她嘱托道。
南昭不明白,但她心里打定主意,若庄子钰真死了,曾作为同道中人,她一定要送他的尸体回庄家的。
现在听到对方临死前的嘱咐,她只得连连点头。
“好,我不会那么快埋你的……你放心吧!”答应时,她意识到一条生命就要逝去,心头唏嘘,眼眶也湿润了!
庄子钰瞧她这般,声音虚弱的说:“别在我身前哭。”
她未曾思及什么,只是顺口问了句:“那去何处哭?”
“坟前……”那儿更应景。
南昭愣住,有些失神说:“曾几何时,有个人,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而此情此景,与当时他们在庙中时也差不多,落魄,无望。
庄子钰也听到了她的话,竟听出了她语中所夹的情感,轻闭双眸说:“你怨他……”
南昭只用沉默回答了他。
但不可否认,对沈如故,她曾寄托了全部希望。
甚至现在,她都能清楚的回想起那日他与善德和尚说的那些话,那神态,那份坚持。
可是,她不明白,为何在自己以为离他很近的时候,他突然变了个人。
而这次,她被大胡子等人绑到泰州,一路遇见那么多次的危险,却不曾见他出现过。
她是知晓他的能力的,即便肉身不到,也可魂离与她说上几句,可这结果,就彷如世间已无她这个人一般,她也不是他的妻。
南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庄子钰还在听着,像终寻到了一个可掏知心话的朋友,轻轻问道:“庄公子可懂,将活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愚蠢笑话的感觉?”
她对沈如故便是这般,还未来得及开始,便注定是个笑话。
庄子钰默许久,才虚力说:“也许,他也是身不由己。”
南昭苦笑,“你不了解他。”
可以说,没人了解他。
此刻,比起当初在青云山上,身负重伤的她对寻龙说的那句,明明相同的几个字,却多了许多苦涩。
庄子钰不再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或许是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所以,在缓了许久之后,才用最后的力气道:“南昭,你所看到的女子像并非真实,那是由幕后真凶施法而来的幻象,它法力深厚,是我所不能及……只怕,再给庄子钰五十年时间,亦不能与它抗衡……”
南昭不明白,为何他话中提到自己,用了名字,但却能深深感受到话中的无奈。
一个从小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