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来者并非道门中人。
南昭立刻就认出了此人,竟是方才在山下对她不太客气的男子,名叫寻龙。
此处是青云观,来人竟在此大呼小叫,还乱管他们道门之事,青阳子不免对来人有些忌讳,“你是何人?”
寻龙穿过一众小道士,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说:“我就是一个无名小辈而已,不过是受我家主子之意过来说两句!”
“你家主子?”青阳子已尽力藏起自己面色中的不屑,但依旧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些余漏。
寻龙指着后边站在阶梯高处的贵公子说:“我家主子许多年前,与青云子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听闻噩耗,特来悼念!”说着,他从袖囊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青阳子。
后者接过玉佩一看,神色与态度随之大变。
“今日门中事宜颇多,贵客远来,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什么样的贵客,能让堂堂青云观高道这般殷勤?
南昭也顺着寻龙的目光看去,便见那位贵公子气色闲定的站在阶梯上,身上黑色貂毛披风,在这被丧白色布满的内院中,别具一格。
她明明是跪着的,很难会看到她,但当南昭抬眼看去时,那位贵公子的目光也恰好停留在她身上,她从前根本没见过此人,竟从对方眸中发现了些许类似同情的东西。
寻龙走到南昭跟前停下好奇问:“这位小道士方才与我们一同上山,还帮好心帮我们指了路,刚才在上面我们也听了大概,实在很诧异,这般普通的一个人,竟有如此大的祸人本事!”
青阳子回答:“哎,真是有辱我青云观门风,让贵客见笑了!”
寻龙摆摆手:“还好,其实我家主子本身对你们这些道门中事并无多大兴致,不过青云子当年与我家主子有恩,实在不能对恩公的死置身事外,方才听完这前后经过,实在有几处不明,故才遣小的下来细问。”
按规矩来,青阳子这些高道是无需对道门外的人交代任何,不过来人身份着实特殊,他不能敷衍拒绝,只好态度谦和的回答:“这位小兄弟请问。”
“我主子的第一个疑问是,青云观许多人都见南昭被她大师兄风恕带回,而青云子观主则是在清泉洞被害,那么青云子观主被害时,你们都在场吗?她一小女子,是用何手段及兵器在众目睽睽下,对堂堂青云观主下手的?”
听到这番条理清晰的问题,青阳子先是怔了一下,后才回答:“当时我们并不在清泉洞,只有青云观大弟子风恕在场。”
“好!”寻龙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便替主子问出第二个问题:“既只有大弟子风恕在场,你们也是听风恕一人之言,认定凶手是这个小道士,先前听这位小道士辩解,说她不曾回过青云观,请问这位大弟子此刻人在何处,何不叫出来当面对质一番?”
说着,他还特意补充一句:“各位观主,我家主子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觉得诸位皆是道门德高望重的高道,绝不对青云子观主之死含糊过去,必定每一个疑点都查证清楚,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自然,也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
贵客要见风恕,青阳子觉得这并非难事,转身在众弟子中寻找了一番,却没发现风恕人在何处。
“风恕呢?”他问师弟青仓子。
青仓子摇头,“似乎今早上就不曾见过他了!”
寻龙微微一笑,追问道:“怎么青阳子道长,那位至关重要的大弟子人不见了吗?”
青阳子忙解释道:“这小子与他师父感情颇深,许是躲到那个角落伤心难过去了!”
“那不妨先将此人找出来吧?”
青阳子也觉得此刻风恕人不知去向实在不妥,便叫座下弟子速去寻找。
南昭这才免去立刻被用酷刑的灾难,但她并未对那位贵公子有多少感激。
毕竟,在山下她就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也与她有关。
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噩耗缠生,同道门中的这些长辈要至她于死地,而这位身份神秘的贵公子,又抱着怎样的动机出手相救?
去找风恕的人将整个青云观都寻了个遍,也未找见,寻龙别有一番深意说:“这风恕关系着青云子观主之死,此刻却突然不知所踪,实在有些奇怪呀!”
这边白虚早有些按捺不住,他指明道:“这杨家小儿此刻情况危急,再耽误下去,恐怕就没了!”
“咦,我怎么觉得,这位道长救人之心迫切得有点太过了?”寻龙的一言一行,皆是出自他主子所教,对于这一件,刚才似乎没有先给他交代,不免有点沉不住气了!
“此事人命关天,你这小子在此耽误了这般久,还要阻止我们救人,你到底是何居心?”白虚好歹也是分外受人尊重的高道,堂堂白莲观观主,竟被一小子当着这么多人面质疑动机,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