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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成骗子了?”亓灏将香囊举高,眉目里流淌着浅浅的笑意。
顾瑾璃够不到亓灏的手,恼声道:“倘若今日是你生辰,怎么不见皇上和其他人有所表示呢?”
“所以,你肯定是在骗我的。”
亓灏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
将香囊塞进衣襟里,他转身要走,“既然到了我手里,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亓灏,你无赖!”顾瑾璃跟在后面,扯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你还我玉佩!”
亓灏反手扣住顾瑾璃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随后将她推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顾瑾璃不喜欢这种被耍弄的感觉,她瞪了亓灏一眼,掐着他的胳膊滚了几下,翻身压在了上面。
一边撕扯着亓灏的衣襟,她一边忿忿道:“你刚说过不再惹我生气,果真是不长记性。”
她刚摸到香囊一角,随即动作停了下来。
摊开手,她看着手指上沾的血迹,又看看扯着笑,不吭声的亓灏,紧紧蹙眉。
顾瑾璃咬着唇,低声道:“伤口裂开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阿顾,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今日是我的生辰。”亓灏握着顾瑾璃的手,眼里溢出一丝悲伤,“我的生日,是四天后。”
顾瑾璃一怔,“四天后?”
亓灏擦着她手上的血,轻声道:“四天后,也是我母妃当年下葬之日。”
“所以,我极少对人提起。”
“亓灏……”心里一疼,顾瑾璃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
生辰之日,若在寻常人身上,本该是接受众人祝福的日子。
可是,亓灏的生辰,却是痛失母妃的日子。
所以,可想而知,每年生辰那天,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尽管老皇帝会为他铺排庆贺,但那些强颜欢笑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八月二十这个日子如此特殊,老皇帝也断然不会忘记它的意义。
他心里的某个小角落里,确实也藏着贤妃。
只不过,老皇帝也不过是只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或时间段里,将贤妃从模糊的记忆里拿出来缅怀一下罢了。
毕竟,他是天子,不可能整日里为一个女人而伤春悲秋……
顾瑾璃不知该如何安慰亓灏,只能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阿顾,我又救了你一次,要不你再回报我一次?”亓灏敛去眸底悲伤,强笑着转移话题。
顾瑾璃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谈论,便顺着他道:“玉佩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回报?”
亓灏拍了拍床榻,意有所指道:“你说呢?”
他勾起一抹坏笑,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难过。
顾瑾璃从亓灏身上翻身下床,冷哼道:“想得美!”
亓灏支起身子,见她是在拿药粉和纱布,望着她的目光如暖阳一般。
是夜,南阳王旧府中的某个房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郡主,您快把药喝了吧。”玉淑的丫鬟桐儿瞧着玉淑面色泛着病白,担心道:“都病了好些天了,再这样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那日,因为玉淑的“多嘴”,惹得陈泽轩罕见的动了怒。
回去,由于陈泽轩对玉淑的态度太过冷淡,再加上玉淑介意陈泽轩与顾瑾璃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此郁结在心,失眠盗汗,一连几日身子不舒服。
这要是搁在以前,陈泽轩若是一得知玉淑身体不适,一定会亲自探望。
而这次,他仅仅是让雷子给玉淑找了太医过来。
陈泽轩这般“漠视”,让玉淑有些寒心。
想着马上就要秋猎会了,陈泽轩必定是要参加的。
为了让他留在南阳王旧府里陪着自己,玉淑便狠下心来,让桐儿晚上准备了一桶凉水,浇在了自己身上。
起初,桐儿是万分不敢的,可拗不过玉淑,也只能听从了她的意思。
一盆凉水浇在身上,玉淑又刻意打开窗,在风口站了好一会,她如愿以偿的感染了风寒,发起高烧来。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陈泽轩就是气性再大,也终究不忍放着玉淑不管。
加上雷子和桐儿的劝慰,他也就原谅了玉淑。
馨月对秋猎会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抛头露面,到人多的地方去。
她原本以为今年陈泽轩会去,还曾试图求德妃准许她陪同老皇帝一块,可陈泽轩因为照顾玉淑的缘故不能去,所以她也没有理由参加了。
当然,就算是陈泽轩和玉淑去了,德妃也不会同意馨月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