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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紧张,倒不是因为和凌然的交情如何过硬,急的全无章法。而是因着之前叶以安那件事,他因为某种原因,泄露了凌然的个人资料,还撺掇她接受顾信的委托,虽然那些信息无非年岁生日血型,张煜自己不觉得如何机密,却仍是自觉很有些对不住和凌然这几年还算坦诚的朋友关系。
他张煜向来最怕欠人情,现在好不容易凌然有事相求,想还她这份人情,急的竟像是晚一步就会被人抢了似的。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不过他决定去做的事向来不会给自己留什么退后的余地,更不必说在这这里婆婆妈妈连门都不敢进。张煜在心中微微鄙视了一下自己,果断推门。
“张煜呢?怎么还不来?!”
被突如其来打开的门打个正着的张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捂住被门撞得红肿的额头,感觉到自己的火气在伴随着心跳“腾腾腾”向上蹿——他环顾四周,没找到是什么东西在说话。
‘我堂堂天师,还会幻听?”张煜拍了拍额头,垂手叹了口气,抬腿迈进病房。
“?纭???p> 张煜再次抬手痛苦的捂着额头,神情已经扭曲,门居然又一次重重砸在他的脑门上!
“凌然!”他咬牙,开始怀疑是不是某个闲得慌的家伙在耍他。
“唉唉?”又是那个声音。
张煜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死死捂着额头,弯下腰。
一团白色的毛球正在以门为圆心,半径十米的位置弹来弹去,带着门也一起互动……
张煜的第一反应是“我去还好这里是单人病房不会吓到重症患者!”但显然他忘了,这块住的都是重度昏迷的。他们一定不介意以比较激烈的方法被“唤醒”。
白球终于停下来动作,它仰起头,一双大眼睛在……额,走廊灯的反射下,显得楚楚动人,闪闪发光……
张煜笑了,确切的说是毫无温度地扯开嘴角,他的手仍然捂着脑袋上的包,显的有些狼狈。不过公正的说,这样看起来还是挺酷的,这个有着轻微古铜色肌肤,浓重眉宇高挺鼻梁的男人,看起来很有几分加勒比船长先生的风华。
“海盗头子”弯下腰,拎着那不明生物的后脖子毛。
白球的四条短腿抽搐起来——哦不,不是抽搐,是优雅且有规则的摆动。
“呵呵你这小子——”
但很可惜,张煜终于遭到了总是打断别人说话的报应。
“你这不知道荤菜还是素菜的倒霉天师你全家都是小子啊!你这个和南唐后主共用一个字的娘炮啊啊混蛋伪娘叫我小白大人啊混蛋愚昧的人类放开我尊贵的脖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错,这只全无形象的不明毛球状生物就是我们高贵冷艳的小白大人!也是先于张天师就存在的“外援”。
张煜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在打晕它和保护自己的耳朵间选择了见效最快的后者。
失去支点的小白大人漂亮地砸在医院光可鉴人的地上。
就在这里的场面已经混乱到极点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两位,事情解决了再交流感情不迟。请先来说事情吧。”
张煜弯腰捡起小白大人,正打算再蹂躏它一番,闻声抬头。明明是相比司机小张更为年轻的脸,这个人的气质却让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年龄。他心中一惊,微微皱起眉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却又觉得完全没了刚才的那种震触感。他下意识地以天师相骨的法理来揣度这个人,却发现,他的命理似乎平平。
这个人应该就是叫他前来的,自称凌然朋友,同时也是年轻的inne董事长的男人,但是除了一开始莫名其妙的被震撼的感觉,似乎又显得平平无奇。除了他的眼神。
张煜注视着颜墨城的眼睛,似乎想要深深看进他的脑中。后者安然与他对视着,墨色的瞳孔波澜不惊。
张煜记住了这个人,这个名字。他是天师,但看不到自己的命运。此刻依赖的,全然是一种直觉。这种没有理由,却通常准确的让人畏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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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到底怎么回事?”张煜皱眉看向坐在一边的颜墨城,不经意余光扫到病房里的陈设,这里的确不愧是vip病房,榨汁机放在茶几上,旁边是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微微下凹的柔软坐垫,看的出刚才还有人坐在那里。电视机开着,正在放喜羊羊与灰太狼最新的贺年剧场版,遥控器在“宿敌”手里,刚才这货还那拿东西砸他。一整箱的莫斯利安牛奶,还画了一只猫在箱子上……这应该也是小白那厮的,他原本约莫是想画一只狐狸。
这里不像是刚住院,竟似要住在这过年了。
张煜揉着眉角,视线沉淀在医院白色棉被下的女孩身上。隐约的形状可以看出她微微蜷缩着身子,半张脸都在杯子里,露出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