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歌曾唱:哥哥门前流过一条弯~弯~滴河,妹妹嘴里唱着一支甜~甜~滴歌......
看来那条河和此时安珍眼前的这条河还是有些区别的,起码如果河对面有个妹妹在唱什么歌的话,安珍肯定是听不到的......
他此时终于是在异人馆待了三天之后总算是等到了道成寺的消息。
这道成寺的事情也是办得讲究,在昨天决定收下安珍在此修行时,他们便昭告全城,说他们寺庙新来了个安珍和尚,望大家留个心眼儿,那要寻仇的到此便放弃报仇、如果有追来的官差那就说他已经不再尘世中了云云。
当然,话儿不可能那么糙,但道理就是那个道理。
不过,略有意思的是,无论那渡牒上、还是安珍的自称上,他都是自称‘安正’的,这在扶桑语中的读音可完全不一样。
然而,无论是道成寺的僧人想表达一些信息、还是单纯的巧合,他作为和尚的名字又回到了他的本名。
再过一会儿,等那接他的船到,再走一段,他就不再是‘尘世中’的安珍了。
这一手‘豁免权’一向都是这么溜。
于此同时,清姬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她的造型仍然变化不大,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她原本只有半身的红衣此时已经几乎染透了她的整套行头。
只剩左胸——也就是心脏位置还是原来的颜色,并没有被血侵染。
新鲜人头仍然新鲜,也还在滴血。
各位可注意了,此时已经是入了冬、并且出羽是扶桑本州岛上最靠北的一片地区了。
守门的仍然是三天前那两位,这两名守军可是随时都准备着绊马索的,那心思之谨慎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狗逼了啊。
他们俩定睛一看:这大冬天的,一个女人,提着把贼长、看起来寒光闪闪、一看就比他们手中的木头杆子加个尖铁头的玩意儿好的长柄大刀。
再看:那女的也没穿多能御寒的衣物,那件外袍和里衬估计就是在秋天被风一吹都凉飕飕,此时那衣服还滴着血,可想而知有多冷,而那女人则步伐轻快、稳健。
三看:好家伙!那腰上挂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甚至好像脸上还有表情......
俩守卫对视一眼,一个说:“这个就是南边镇上发信求援示警说的女妖吧?”
另一个回:“不然你觉得呢?看这位的架势那铁定是了啊!”
说着,这俩人就已经在往后退了。
边退还边说着:“我可听说前边已经被她砍死一票官差了啊!”
另一个说:“听说还都只出一刀......”
此时清姬已经踏进了城门的门洞中。
她抬起头来向天仰望,鼻翼耸动,喃喃自语:“就是这里了,安珍大人,我终于要找到你了哦~呵呵~”
看她那物我两忘的神态,俩守卫毕竟也是军人,当然不会像打工仔一样混的,他们只是在插科打诨中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何谓安全?您想想那两个狗逼甚至会随身带着绊马索,那他们身为城门守卫,在城墙上设置机关也很合理吧?
只见他俩一个一拉城门边的一根粗绳,那城门上方就有机括响动,只见一个由原木混合铆钉制造的、粗糙、但一看就很坚固的大笼子就对着清姬所站的位置劈头盖脸地罩了下来。
同时,另一个则掏出一个竹筒,拉动机括,竹筒向天射出了一发信号烟花。
有道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他们第一时间就控制对方并且摇起了人。
这样的应对不可谓不谨慎、不可谓不狗逼,一般来说,应该是有效的......哪怕来的是个比较有实力的妖怪也会在这一套下伏诛。
比如说如果是第一次跟方凡见面时,还是一只般若的优作在这样的场面下那就只能是一个死字了。
可,我说的是普通妖怪......此时的清姬可一点儿也不普通。
对守城二人组的这一系列操作,清姬那是视而不见啊,包括那支‘穿云箭’那尖锐的响声都没能让她有丝毫动容。
问题出在了那个笼子。
就连猫咪或者是狗子都知道笼子是什么意思,更别说清姬了。
她在笼中歪着头,看向笼外手持长枪对着她的守城士兵,开口道:“你们要拦着我?”
到了这时,两名贫嘴士兵却不嘴贫了。
他们异口同声:“我们不能让你这样的存在踏进我们的家园。”
清姬笑了:“那,就是你们要拦我。”
笑罢,她动了。
那由根根原木制作的坚固牢笼在她的刀下,就像试刀时所用的稻草席子一样,在她挥刀之后沿着她斩过的纹路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