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看到金吾卫四散开来,其中一个金吾卫冲她怪异地笑了一下。
这人长得面熟,仔细回想,一张捂着眼睛喊“哎哟”的人在脑海里浮现。
这人叫陈颂,鱼玄机那夜急匆匆去找张直方,回来时误了时辰,遇到了陈颂。陈颂见她美貌,抓住她欲行不轨,被鱼玄机打伤了眼睛。
陈颂对着鱼玄机怪异地笑了一下,然后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喊:“胡兄,等我一起。”
被称作“胡兄”的人侧头道:“你快点。”
陈颂嘿嘿笑,“不用急,反正今天就是那娘们的死期。”
鱼玄机看着陈颂,又看了看他追上的那个人,心里升起一种不良的预感。
“明德,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前面那两人一个叫陈颂,另一个叫胡有仪,这两个人都跟我有过过节。那胡有仪本是要考科举的,不知何故又做了金吾卫。我刚刚看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那笑让我觉得,他今天有十足的把握抓到我。还有那陈颂,他刚才对我笑得很诡异。”
李近仁沉声道:“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金吾卫在咸宜观里里外外地搜寻,突然,有人喊道:“快来这里,这里有情况。”
于是,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银杏树下面本来种着一圃菊花,因为已是严冬,菊花早已凋谢,只剩下一些菊根。
鱼玄机和李近仁远远地看着。
“有血,来几个人,拿铲子把上面的土铲开。”有人命令道。
几个拿铁铲的人走过来,三两下就把土铲开了。
“有人,小心点。”有人叫道。
鱼玄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人,怎么会有人呢?她急步往前走去。
李近仁攥着鱼玄机的手,嘴里安慰道:“不怕,只要不是你杀的,冤枉不到你头上来。”
鱼玄机推开前面的金吾卫,一下子看到了躺在地里的人,那是绿翘,她的脸上还有一层细土,但鱼玄机已经认出她来。
“绿翘!”鱼玄机惊呼着向前扑,她跪倒在地,伸手去拨绿翘脸上的细土,却被金吾卫抓住她的双臂拉开了。
“不要妨碍办案。”一声厉喝传来。
众人回头,却是京兆尹温璋阔步走了过来。
李近仁拨开金吾卫的手,把鱼玄机搂进怀里,用身子挡住她的目光,道:“不要看。”
鱼玄机浑身发抖地靠在李近仁怀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拧紧李近仁的衣服,嘶声说道:“绿翘、绿翘那么高的功夫,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人杀掉,而且埋在这树下?”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人比她武功高很多。”李近仁抚着鱼玄机的头道,他尽可能地给她安抚。
“还有一种可能。”温璋的声音在他们旁边响起。
鱼玄机转头去看温璋。
温璋一张脸没有任何笑意,他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杀她的人是她信任亲近的人,她毫无防备。”
“京兆尹的意思是我和明德君有嫌疑?”鱼玄机问。
“还有一具尸体!”
鱼玄机立即想伸头去看,被李近仁一手把他按进了他怀里,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
“是谁?是谁?”鱼玄机一边挣扎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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