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娘养的杂种!天杀的畜生!老子当初饶他们一条狗命,他们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还胆敢兴兵反我!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群杂种给杀个干干净净,就不用今日来受这群杂种的气了!”
“还有那个贱人,当初让她嫁我为妻,她百般不愿,若非如此,岂不是能跟着我尽享荣华富贵?我来日成为这天下共主,她的地位岂不是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岂不比她当个小小渤林邦国的国王要好得多,真是个不识抬举的贱人!”
西海霸王站在王宫的长廊之上,居高临下地眺望着整座都城,看着城中火光四起、狼烟徐徐,手下海盗和贵族属兵、正义民众们战成一团,乱战声、哀鸣声、厮杀声不绝而耳,整个都城都乱成一锅粥。
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掌心用力得几乎要将栏杆给捏碎,双目更是赤红如血、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骂个不停。
此时他的心中,可真是万分后悔,像是吃了十斤黄连一般直泛苦水。
想当初他以血腥手段几乎屠戮了旧王满门,硬抢了王位,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知情的大臣贵族统统杀个干净,让他得位不正的真相,随着这些人的死亡而带入到坟墓之中,从此成为名正言顺的渤林邦国之王。
可那时候的他顾及自家的名声,担忧杀伐太多,会给民众们留下一个他残忍嗜杀的印象,失了民心,不利于他顺利统治渤林邦国。
因此当初在苦思许久之后,西海霸王最终还是选择留下这群大臣贵族的狗命,毕竟当时渤林邦国已被他尽数掌控,这群大臣贵族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他宰割,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也不急在这一时,倒不如用他们的性命来维持自己在民众面前“忠义仁爱”的虚伪面目。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当初的一时权衡之举,竟是会给今日埋下如此大的隐患,一众大臣贵族在公主的煽动之下纷纷对他倒戈相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本为大明舰队在城中设下诸多埋伏,如今也都化为泡影,真是可气、可恨!
看着城中与海盗们死战成一团的大臣贵族和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浴血厮杀的公主、将军,再看看远处海岸上,如同一条游龙一般直扑都城而来的大明舰队,西海霸王只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把那些狗杂种绑到自己跟前,一个个用长剑凌迟至死。
只可惜如今这个想法,只能是空谈,他手下的海盗虽仍有数千兵力,却是个个身上挂彩,战力大不如从前,虽能稳压这群白眼狼一头,但想要击败随后就将杀到都城之内的大明舰队的虎狼之师?西海霸王想想先前大明兵将手中威力惊人的火铳,便满心不甘地摇了摇头,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妄想。
当大明军队快马加鞭地赶到都城之外,被海盗们压制的叛军尚且来不及将城门开启,西海霸王原本还稍松了口气,觉得厚厚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能够阻挡大明军队片刻,为城中的海盗争取片刻时机。
只要他们能够迅速将公主率领的叛军镇压,就足以空出手来应对大明军队的进攻,以都城为基础负隅顽抗的话,胜负还未可知。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西海霸王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当大明兵将们于城门外列阵,手中威力惊人的火铳齐齐击发,只听如同暴雨般密集的敲击声落下,那厚实的城门竟连一刻钟都未能坚守,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顷刻间分崩离析。
士气高涨的大明兵将从城门外鱼贯而入,迅速支援到叛军们与海盗的激战之中,就仿佛是饿狼杀入羊群,原本还能稳住阵脚的海盗大军,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竟是只得狼狈逃窜。
叛军与大明军队两方合军,气势更是节节高涨,打得海盗抱头鼠窜,像是丧家之犬一般狼狈。
这群海盗在西海霸王的率领下睥睨西海、为所欲为了多少年,往常都只有他们撵着别人跑的份,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是在自己的大本营,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海盗们意想不到,就连城中早已见惯海盗威风的民众们也从未设想过这一幕,在惶恐之余,一个个目瞪口呆,昔日心中的信仰如同天崩地陷,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如坠梦中。
而随着大明兵将不停冲杀的那些个大臣贵族们心中既是兴奋,又止不住地一阵后怕,得亏他们当初没有站错队,否则现在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岂不是就成他们了?
从一开始就主张要与大明联手攻灭西海霸王的公主和将军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更是与有荣焉,士气越发高涨,大有一股要直接攻入宫内,生擒西海霸王的势头。
西海霸王居高临下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双目充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地转头望向黄金大人,自打逃回都城之后,黄金大人就神神秘秘地捧着黑火种子,双手以不同地频率在黑火种子的孔洞之间拨弄着,也不知在做些什么,问他也不回答只言片语,只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点点变得炙热、燎人。
“黄金大人!大明的军队已经攻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