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殿内,宾客们在太监的带领下接踵而至,在指定的席位上坐好。太后寿宴,由后宫的之主杨皇后打点,她自然是最早到场,此时的杨皇后穿着一身凤凰合盛袍,挽着凌云髻,佩戴十二钗金色步摇,尽显贵气。杨皇后虽然是元后,但并非是皇上的原配,皇上还是皇子时,杨皇后只是他的侧妃,只是后来那正妃难产,生下长公主后去世了,她才得以转正。
杨皇后出现,在场宾客纷纷起身,向其问安。杨皇后微笑着点头示意,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走上主位的右侧,坐在凤椅之上,“大家起来吧,随意便可。”
得到杨皇后的应答,宾客们才起身回坐,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在乐师的伴奏声中,宫里的各位妃嫔娘娘们都盛装打扮,姗姗前来。她们逐一站在大堂中央,向皇后请安,然后上座。
各位妃子娘娘们既然能入宫,能得到皇上的册封,必然都是上等美人,谈笑之间尽显恬静典雅。可这些妃嫔中,却有一个例外,并非她相貌低俗不堪,而是她身上的气质,实在与这皇宫的贵气有些违和了,这位妃子就是徐妃。
也许是生在商贾之家,徐妃从小就对生意,钱财十分敏.感,凡事计较万分,小肚鸡肠,不愿意吃一点亏,宫里的小打小闹的,她没少参与,宫里的妃嫔们对她鄙视不已。可徐妃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杨皇后对她很宽容,只要不出大乱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
徐妃长着一张鹅蛋脸,丹凤眼,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一脸的精明算计样。
徐妃这人很护短,她跟妹妹徐氏从金陵远嫁而来,算是相依为命了,如今徐氏去世,徐妃暗下决心,定要照顾好妹妹留下的一双儿女。听说自己的侄子侄女会进宫贺寿,徐妃坐下后,就开始扫视宾客席,她在那边看了一圈,找到了陈家家属所坐的位置,她瞅见了陈瑾儒,老夫人他们,甚至连那两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庶女都看见了,就是没有陈远陌与陈玉兰的身影。
徐妃眼尖,看见坐在陈家老夫人左侧的那个庶女发髻上插.着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发钗,那发钗徐妃看着眼熟,那不是自己妹妹的东西吗?那发钗是该传给玉兰的,怎么戴在一个庶女的头上了?!
徐妃看着陈瑾儒老夫人他们那端庄样,心里火冒三丈,自家妹妹才刚过世,就这么欺负她留下来的孩子吗?徐妃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绝对不藏着掖着的,她看向陈家人的位置,冷嘲道:“陈家最近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徐妃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开口一棒子,在场宾客们都朝着陈家人投去疑惑的目光。陈瑾儒愣了一下,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徐妃针对上了,陈家与徐家可是有联姻关系的。陈瑾儒是丞相,不可能跟一介女流较真问事,便有老夫人开了口,“徐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妃冷哼一声,不客气的说道:“字面上的意思。”
这一句话把老夫人噎得够呛。老夫人乃一品诰命,徐妃是二品妃嫔,这品级算下来,徐妃还得恭敬的喊老夫人一声诰命夫人呢。
杨皇后见徐妃有意刁难陈家,虽闹不明白,但这可是太后寿宴,实在不宜将事情闹大,于是她笑着说道:“徐妃妹妹,母后还没出席呢,你就喝多了,要不让你的婢女带你出去醒醒酒如何?”
徐妃进长欢殿后,连口茶都没喝,哪儿来着喝醉之说,她晓得杨皇后是在解围,如果是平时,徐妃也会卖给杨皇后这个面子,可这陈家未免欺人太甚了,如果今天不给他们点难堪,指不定自己妹妹的孩子会受什么委屈呢。
“姐姐说的是,妹妹的确有些醉了,是该出去醒醒酒,”徐妃站起身子,故意摇摇晃晃的,婢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她道“不过在醒酒之前,妹妹有件事想问问,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徐妃说着,看向老夫人左侧的女孩,问道:“陈家老夫人身边那个穿粉绿色纱裙的女孩,你头上那翡翠发钗是从哪里偷来的?”
徐妃言语中处处带刺,“偷”这个字眼尤为严重,更何况是出现在陈家这个大家族,还在太后的寿宴上被人指出。
之前老夫人看着徐妃是晚辈,所以才给予忍让,平时她哪受过这种气,老夫人顿时拉长了脸,厉声说道:“徐妃娘娘,还请您慎言!”
徐妃对老夫人铁青的脸熟视无睹,反而笑了笑,“刚才皇后娘娘都说了,本宫喝多了,要是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陈家老夫人海涵。”
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陈家长房的庶女,陈玉秋。
陈玉秋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腿肚也在不停得打颤,不敢抬头与徐妃对视,只求徐妃别再发难了。
话说昨日陈家小姐们聚集,陈远陌当众送了陈玉兰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发钗,耀眼夺目,大家都羡慕不已,陈玉秋当时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那发钗从陈玉兰的头上抢下来占为己有。
陈家有意将陈玉秋嫁给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