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换了身衣裳, 这次他不敢再穿谢映之的衣衫了。
他算是知道了, 阿迦罗这货不仅破坏力强, 还特么超喜欢撕衣裳!
那件青衫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他靠在榻上惨兮兮地缝缝补补了半天, 都快把自己十个手指头绕进去了。
这回他挑了件窄袖袍服,也是考虑到打架方便, 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力气打架的话……
萧暥穿好衣裳出来时, 就见客厅里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先生!”
萧暥一愣,这孩子是谁?
栾祺见他容色苍白,似是生了场大病, 心中颇有些惴惴不安。
沈先生十天不见, 怎么就这样虚弱了?
简直是身如轻云飘絮,腰似流风回雪……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腰那么细?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打量他的身段,甚是无礼,赶紧收回目光, “先生,我听说你回来了, 怎么这是生病了?上次见你气色还挺好的。”
萧暥一听就明白了,这孩子把他当做谢映之了罢。
他一边摆手表示,“不打紧。”一边心想苦哈哈地心想,不过就是挨了一拳。
正当他要招呼栾祺坐下时,忽然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食盒。
等等,这是什么?
萧暥眼尖得很, 古代的……乳酪?
栾祺赶紧道,“还有些肉干,马奶酒。都是草原的制法,比起中原的糙了些。不知道先生吃不吃得惯?”
萧暥立即表示,很合胃口嗷!
他随即切下一小块尝了尝,又香又甜,好吃!
萧暥一边吃一边不厚道地想,这孩子这么懂事,肯定不是阿迦罗教出来的!
片刻后,他舔着嘴角,病恹恹地靠在躺椅里,开始套栾祺的话了。
*** *** ***
小酒馆里,
红姑柳眉微蹙道:“这回是真没辙,典兵阁着火后,这几天守卫严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别急,来这儿的人多,我再打听打听。”
阿迦罗点头,“行。”
红姑眼底含笑又开了一坛子酒,“好了,来这里的人都是找乐子的,没见过你这样板着一张脸。”
她说着贴近他,像水蛇般缠绕上来。
天气炎热,阿迦罗心情烦闷,直接推开了她。
红姑微微一诧,她从到这里做生意起还从来没有这待遇,然后她看了一圈周围盯着她眼睛发绿的臭男人们,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眼睛一勾,靠着他的肩神秘兮兮地嗔道,“你该不会是有媳妇了罢?”
阿迦罗闻言神色一沉,不假思索道,“有。”
红姑问,“媳妇很漂亮?”
她话音刚落,就见阿迦罗的眼睛微微一眯,顿时流露出野兽捕猎时的锐利来。
小酒馆的门开了,逆光里,走进一个人。
阿迦罗盯着那人,目光更是半份都不分出来,对红姑道,“你走开,我要跟他说几句话。”
天热,小酒馆通风不好,里面闹哄哄挤了很多人,酒气汗臭体味夹杂在一起,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萧暥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熏倒。
阿迦罗道:“你干的大好事。”
萧暥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几天前,自己点火烧典兵阁的事。此后典兵阁戒备森严,加派了五倍的守卫。
萧暥道,“黄龙城驻军号称十万,典兵阁里二十多本军官士兵的名册,就算由着你看,半天你都看不完。而且若我是乌赫,我一定用个化名。”
听到乌赫两字,阿迦罗目光顿时一凛,流露出危险的意味。
他看了眼门口,道:“栾祺告诉你的。”
萧暥道:“是你先让他来试探我。”
阿迦罗哼了声,自顾自拿起酒坛灌了口酒。
这算是默认了。
萧暥道,“虽然那孩子挺实诚,但不是他说的,我自己猜到的。是你行事露出了破绽,怪不得他。”
阿迦罗放下酒坛看向他,一字一顿道,“我露出什么破绽了。”
“那晚我进入典兵阁,发现有几本名册放倒了,就知道你要在军中找人,而能让你亲自来找的,除了单于就是乌赫,还有嘉宁了。但是如果是嘉宁,她会来找我。没禄铮什么事。”
阿迦罗冷笑一声,“你还是忘不了小公主啊,”
然后他扬起眉上下打量了萧暥一番,“她不喜欢你这种。你知道的。”
萧暥道,“你想多了,我对她没什么意图,但是你如果敢动她…”
“放心,我不会碰她,她很安全,你不是还派了个傻大个子保护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