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如同一整块纯洁无瑕的碧玉,除了太阳散发着令人极为舒适的霞光,看不见一点点杂质,哪怕是一丝白云。
一望无际的森林与蓝天遥相呼应,各种不知名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有的高达百尺,有的粗过三抱。林海深处有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地,空地在四周树木的笼罩下,恰似一道天然的帷帐。
帷帐中布满了各色花草,芳草和鲜花交错映衬,即使世间最杰出的画家也描绘不出如此绝色美景。美的足以令人忘记一切,美的令人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如果有,那只能是无以言表。
一个年轻女子仰面躺在帷帐中央,右手很自然的搭在胸前。花草不高不矮,刚好漫过她的身体,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那张秀美的脸上,倍显空灵而恬静。
“好美啊!”
骆珞似乎从绵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轻轻的睁开眼睛,释放着五彩霞光的碧玉苍穹及时而温柔的融入她的眼际。
好久好久,她的一双明眸才慢慢的从碧空移到了天然帷帐,又慢慢的从帷帐移到了身前繁花似锦的芳草地,目光所及之处无不饱含着将绝世美景尽收眼底的贪婪。
骆珞所处的位置恰好是一个舒适而平缓的斜坡,似乎是专门为了不妨碍她的视线而精心设计的。只是,无论多么美好的杰作往往也有瑕疵,以她现在体位和花草的浸漫,无法看到身体两侧的景象。
骆珞试着抬起头来,但却充满了无力感,丝毫动弹不得;她又试着活动手脚,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了一双黑白搭配的恰到好处的明眸,身体竟好像不是她的一般,完全不听从指挥了。
“我这是死了吗?”骆珞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随之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一定是死了!”
“如果我死了,这里是哪儿?是传说中的天堂吗?”骆珞的脑海中又冒出另外一个问题,但很快她的目光浮现一丝自嘲的意味。
骆珞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所谓的鬼神,更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天堂和地狱。“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相信的东西不代表真的不存在,否则,她又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
身下的芳草床是那么柔软舒适,甜甜的空气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就连清风吹拂花草树木的声音都是那么悦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一朵祥云袅袅的从上空游过,更是为这里的美轮美奂点缀了一笔只有仙境才应有的景色。
骆珞极力将目光在夹克衫、牛仔裤和马丁靴上游移了一遍:太神奇了,浑身上下居然不见一粒尘埃。
她本来应该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沙尘——兜里、袖口、靴口,甚至是衣服上的褶皱、头发、耳孔、鼻孔,但凡有缝隙的地方都应该是风沙的沙姑娘才对。
尽管身体不听使唤,但她的意识却异常清醒,骆珞内心深处能够感觉的到——她的头发里也没有一粒沙尘。
“对了,指甲。”
右手指甲是她可以看到的地方,可是,指甲就跟刚刚修饰完又精心涂过指甲油一样干净而富有光泽,缝隙里的嫩肉也鲜艳的清晰可见。
这更加深了骆珞对自己已经死了的判断,或许上帝是个喜欢干净、美丽的天神,也或许天堂不容许有任何污垢吧。
清风比刚才多了一丝力量,身体周围的青草和鲜花如同五彩波浪泛着层层涟漪,前方古树上的枝叶似乎在频频的向她点头、向她招手。
“好美!想必这里就是天堂的入口了。”
骆珞不得不让自己由一个无神论者瞬间变成一个向往天堂的有神论者。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骆珞刚要闭上眼睛去深度享受这从未呼吸过的芬芳,一个东西从侧前方的枝冠上掉了下来,静静的坐落在花草叠合而成的软架上。
“看来上帝还是很优待我的!”当骆珞看清那是她的旅行包后,心中多了一丝欣慰。
她的欣慰也只能流露在目光里,欣慰中还流露一丝感恩之情。
这个包可以说是骆珞这次旅行的所有家当所在,她梦寐以求所要达成的愿望,也是她此行收获到最大的财富都在这个包里。
骆珞是个自由职业摄像师,芳龄二十八岁,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她却能够在艺术也需要论资排辈的年代创出一片天下,实属不易;能够多次囊获国内外各种重量级的摄影大赛奖项,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当然,她的难能可贵在别人眼中却有着不少延展性的解读,但骆珞从来不在意这些,甚至都不愿意去想太多:“走自己的路,别人不怕嘴上起泡就让们去说吧。”
她心爱的摄像机就在距离不远的包里,她多么想能够走过去,哪怕是爬过去也好,把此生见到最美好的景致拍摄下来。虽然世人再也见不到她的作品,但至少可以平复一下遗憾,也许天堂里也有摄像作品展呢?
“我走不了自己的路了,别人的嘴也就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