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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真是个有大才的?”钱夫人惊讶道。
“秦庆是这么说。去年,”严夫人凑近些,压低了声音,“秦王爷不是巡查过一趟福建?那一趟,王爷把五哥儿也带上了,还有这个郭胜,说是一路上,王爷身边那位陆将军,很敬重这个郭胜,连金世子,也欣赏得很。现在,秦庆跟在京城,这郭胜,就在高邮县辅助三老爷,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三老爷这官,听话就行了。三老爷听话这一条,那是没话说。”
钱夫人听的不停的眨眼,好一会儿,才哎了一声,“怪不得你们老爷这么看重五哥儿,还真是……不是个简单的。”
“这位五哥儿,福运又好。你看看他,回到京城这小一年,处处赶得上……”
严夫人顿了顿,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唐家那门亲事,硬咽了回去,这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跟谁都不能说,别万一一句话把好事说破了,闷声发财,这是有讲究的。
“三老爷当初在横山县,罗尚书那时候统总整个两浙路,又兼着杭州知府,三老爷没到任前,我们老爷就托付了罗尚书,后来,五哥儿又跟秦王爷他们一块儿读书,你说说,谁敢让横山县出事儿?
现在调到高邮县,这高邮县,我听我们老爷说过,最大的难处,就是高邮军,只要高邮军那头不出事不找岔,这一任,就至少平平,本来我们老爷还有点儿担心,你看看现在,指了秦王爷署理兵部,那高邮军可是直接归在兵部管着的,你看看这运道,要是这样还不平平安安,才怪了呢。”
严夫人越说越觉得她们家这位五哥儿,简直就是位天之骄子。
“说来说去,最难得的,是你们五哥儿入了秦王爷和金世子的法眼。”钱夫人也是个看事极其明白的。
“我们老爷也这么说,一说起他这福运,我们老爷就羡慕的什么似的,回回说起来,都是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真是的。”严夫人想着两人靠着床头,李漕司那些孩子气的抱怨酸气,笑容里满溢甜蜜。“我就说他,能入得了王爷和世子的眼,这还不是大本事啊?”
钱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我瞧你……一句一个你们老爷,说起你们老爷,你这几年捎信来,可也没少提你们老爷,你们老爷陪着你和孩子,可是去了不少地方?成天赏花赏月的。”
严夫人呆了下,脸上泛起层红意,低头抿着茶。
钱夫人挪了挪,更加仔细的看着她,伸手在她脸上点了下,“瞧你这样子……很舍不得回来是吧?怪不得你生了这么大的气儿。”
严夫人呆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下子红涨起来,冲钱夫人啐了一口,“嫂子这把年纪了,还说这种话,什么舍得舍不得,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嫂子这是什么话?那样的事,搁谁不生气?我又……”
“你那懂事明理,可不是白说的,提个亲的事儿,犯得着这么当面打脸,把人得罪到死地里?还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们二太太没脸,你不也一样没脸?你这一回这脾气,大成这样,我还以为后头另有原因,原来……”钱夫人一边笑,一边不客气道。
严夫人张了张嘴,斜着钱夫人,哼了一声,嗔怪道:“怎么?懂事明理了半辈子,我就不能生一回气,发一回脾气啦?”
“能!怎么不能,你看,你说要发脾气,我这不是赶紧的,就给你把台子搭起来了?”钱夫人一边说一边笑。
严夫人想再哼一声,没哼出来,却笑起来,“知道嫂子比大哥疼我,也就大嫂肯惯着我,要是大哥,指定得先这这那那的劝一通。气没出来,还得让他烦死一回。”
“你得回去。”钱夫人头往前伸了伸,认真道。
“我也想回去,可你看看,怎么回得去?”严夫人一声长叹,她当然想回到她家老爷身边,想的不能再想了,可伯府里那样,她哪里走得了!
“让我想想……”钱夫人手指轻快的敲着杯沿,想了一会儿,笑道:“照我看,不如,下一任,想办法把你们三老爷调回京城,他一回来就是一家子。五哥儿这样好,你也说了,他家那几个孩子,都好,可见老三媳妇是个好的。
府里有老三媳妇,外头有五哥儿,还有秦先生和那个郭胜,你在不在京城,都没什么要紧的。再说,这一两年,五哥儿这亲事肯定定下来了,这家里,一时半会,也什么大事了。”
严夫人眼睛亮了,仔细想了想,笑起来,“嫂子真是,也是,老三这一任还有两年,我们老爷说过几回,秦先生写了信,说是五哥儿的意思,他阿爹才能有限,若在地方,这会儿到高邮县,已经是上限了,那正好,就回京城,六七品,四五品的京官,可不用担什么责,就是前程不大好,说的难听点,象三老爷这样的,也就是熬个年头。”
“五哥儿这样,你们家三老爷这前程,只怕也只能算了。五哥儿明年春闱不中,最多下一场,必定是要中的,这一科出来,就是七品,你们三老爷不致仕,横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