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小孩子和半大孩子,跟在古大奶奶,严夫人和徐太太后面,一起进了唐家女眷待家的内堂。
“老太太?”进了内堂,严夫人看着古大奶奶,低声问了句。
古大奶奶推着她往里走,“这几天斋戒呢,不见外人。”
“大过年的,怎么斋……上了?”严夫人惊讶道。
古大奶奶一脸苦笑,“那点子陈年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隔几年就得闹一回,不说这个了,坐吧。”
徐太太听的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这听都是多听的,哪还能问?
三个人落了座,小丫头放了几个锦垫在地上,唐家珊、李文芳和李冬三个大的,忙招呼一群小的,上前见礼。
徐太太是初见唐家姐弟三个,忙送了见面礼,古大奶奶也给了李冬等三人见面礼,大礼见过,严夫人招手叫唐家珊,“珊姐儿过来我瞧瞧,又长个了吧?刚一进门我就想说,怎么瞧着比你阿娘还高了呢。”
“可不是长个长的厉害,针线房十月里量了尺寸,到腊月里就说不合适了,冬姐儿今年也是十四?也在窜个儿呢。”古大奶奶先笑着接着句。
徐太太刚想接一句冬姐儿去年的衣服,到今年一件能上身的也没有了,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听那个叫海棠的丫头说过一句:这件衣服穿过一回了,哪还能再穿出去。到嘴的话又咽下了。
“可不是,她俩同岁,我记得珊姐儿是三月的生辰?冬姐儿是九月生的,小了几个月……”徐太太没说话,严夫人忙接过话笑道。
一句话没说完,旁边榻上,唐家玉和李文楠隔着榻几,一人拽了碟子一边争起来。
“我拿给妹妹!”“我先拿的!”
“我去看看。”唐家珊急忙交待了句,赶紧过去。
李冬和李文芳也忙跟过去,徐太太要站起来,被古大奶奶一把按住,“咱们不管,让她们闹去,楠姐儿跟阿玉就是这样,一会儿好的象一个人,一会儿又得吵起来。”
“要不怎么叫小孩子脾气?”严夫人也是浑不在意,一边笑着接了句,一边端起了茶。
徐太太瞄着坐在两人中间的李夏,也笑着点头,跟着严夫人,也端起茶抿着。
唐家珊和李冬、李文芳几步过去,唐家珊先责备妹妹,“阿玉快放手,你是姐姐,看看这象什么样子?”
“楠姐儿快松手,一点规矩都没有!”李文芳也忙责备李文楠。
不过看起来,唐家玉跟李文楠一样,都是家里最小也最受宠的那个,根本不理会两个姐姐的训斥,依旧瞪着对方,寸步不让。
“是我先拿的!”“她是我妹妹!”
李夏坐在中间,看看瞪着唐家玉错牙的唐家珊,和瞪着李文楠不敢错牙的李文芳,再看一眼唐家玉,又看一眼李文楠,伸手把碟子里的几块梅花糕全抓在手里,“都是我的!”
唐家珊噗一声笑喷了,指着李夏,“瞧瞧,这个才最厉害。”
“阿夏!”这下换李冬急了。
李文芳也笑的止不住,点了下李文楠,”你看,还是阿夏厉害,你看你,抢碟子有什么用?“
“我就是要拿给阿夏吃的!”李文楠拍开李文芳的手,分辩道,唐家玉也急忙叫道:“我也是要拿给阿夏妹妹吃!阿夏妹妹你吃吧,都是给你的。”
“都抓成那样了,还怎么吃?阿夏快放下,这点心不能要了,拿水来净手,再换一碟子上来。”唐家珊一边笑个不停,一边一迭连声的吩咐。
李冬心里松下来,点着李夏的额头,又气又笑。
旁边一张矮几两边的扶手椅上,唐家贤和李文岚一边一个端正坐着,两人一齐斜着抢点心抢成一团的三个小的,唐家贤先撇了撇嘴,“为了块点心,抢成这样,唉!”
“就是啊,唉!”李文岚也跟着叹气,抢东西吃这事,一点儿也不高雅。
“你读到哪本书了?”唐家贤又看了片刻,决定不理会那三个小屁孩了,端坐正衣,和李文岚说话。
“已经开始读春秋了。”李文岚带着几分矜持,他对自己读书的天份,十分自得。
“你也读春秋了?你不是才八岁?”唐家贤惊讶道。
李文岚更加矜持的点了下头。
“我也是八岁开始读的春秋。”唐家贤挪了挪,看李文岚的目光,明显亲近的许多,“现在读左传,还有易经,易经挺难的,古文观止你开始读了没有?”
“嗯,先生让我背过几篇,先生说,让我经史并举,说易什么的,不要早,易经很难吗?”李文岚看唐家贤,眼眸闪闪,也一幅知音模样。
“翁翁也这么说,我不喜欢术数,翁翁才让我学一学易经,说术数之学,学一学只有好处,我们家,我翁翁说的都是对的。”唐家贤看起来对术数和易经,颇有怨言,委婉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