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去,那不是陈地主吗?
陈地主在曲阜城是很出名的,当然是曾经。
陈地主的祖上也是中过进士的官员,虽然做的职位并不是很高,且那位祖上虽然会读书,但还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事业上并没有多少建树。
不过,陈家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在经济经商方面有一定的天赋。
他们生意虽然做得不算太大,但顺风顺水,几代下来,家里的田地单就好田就有上百亩,日子倒是过得顺遂。
只是从孔家从曲阜老城迁移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
孔家迁移到这里新城,这边的土地还有不少是普通人家,比如陈地主这样的大户的。
他们想占用田地,自然会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刚开始他们想低价购买陈地主的土地,陈地主自然是不愿意的。
自己那些田地肥沃,市场价本是很抢手的,孔府竟然想白菜价买个黄金货。
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陈地主根本承受不住,先是自己田里的庄稼还没长成,就被人损害,然后就是自己家的看田家丁被人殴打。
陈地主知道曲阜这里就是孔家的天下,他也知道孔府的势力大,家里人劝他要不就便宜卖给孔家算了。
陈地主却是个较真的人儿,他竟然想着出去告状。
只是他还走出曲阜地界,独生儿子就被县衙给抓了,说是骚.扰良家女子,还闹出了人命。
陈地主吓坏了,他知道这事定然是孔家的手笔,他那儿子是个老实人,且跟那女子青梅竹马,两家本就有意撮合成为儿女亲家。
那孔府竟然想出了恶劣的手段,抢那女子进府,不想女子性子是个刚烈的,竟然直接跳井而亡,而这罪名竟然被安在陈地主儿子身上。
“老爷!那孔家就是冲着那些田地来的,我们惹不起,干脆就将那田地卖于孔家吧,早点就儿子回来吧!”
妻子哭着劝陈地主。
陈地主虽然性格强硬,但儿子在人家手中,也不得不软下来。
他上门去求孔家,说是愿意将田地便宜卖给孔家。
那孔家管事则直接说他们家主人现在不想买了,那笑容意味不明……
陈地主也算是聪明人,直接就明白了,人家想白嫖了!
这真是……真是欺人太甚了!
陈地主感觉不能忍,想要去理论,最后却被人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过了几日,陈地主儿子的血衣就被扔在家中,陈地主当场就吐了血。
陈地主夫人算是官宦家庭出身,有些见识,知道他们这是不脱层皮,根本就躲不过了。
直接将家里的金银细软收拾了个精.光,然后拿着家里田契直接去了孔府。
第二日,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体虚弱的陈少爷被抬了回来。
陈夫人又当了些首饰,去县衙通了些关系,拿到了路引,然后带着丈夫、儿子一家老小前去投奔了临城的娘家。
只是这孔府出事,陈地主他们在临县为何这么快知道,确实让人有些惊异。
有陈地主带头,一时之间,曲阜城前来控告孔府抢占田地、欺女霸男的各种事件层出不穷。
京城礼部、户部和刑部也派来了官员,全权审查管理。
孔府从孔闻韶被抓游街后,一时陷入混乱当中。
孔府的管家苏木带头揭发孔闻韶的恶行恶状,亲自上交孔闻韶侵占田地,还有玩弄管家子的各种证据,一时哗然。
连孔府最有权势最受孔闻韶器重的管家都叛变了,曲阜城人知道这孔府恐怕更难翻桉了,先前不敢告状的百姓,也纷纷拥到衙门。
甚至还有人状告孔府的管事以及家丁欺辱人,一时孔府人人自危。
……
“夫人!夫人!您起来喝药吧!”
衍圣公夫人李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间或还发出一阵咳.嗽。
李氏在丫鬟的服侍下慢慢起身喝药,只是中药的浓让她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摆摆手,让丫鬟拿下去。
“夫人,大夫说你必须得喝药,不然你这身体的病很难好……”
李氏的贴身丫鬟劝道。
“喝了也没用,我这病……我这病,你还不清楚吗?少爷……少爷呢?让他过来见我!”
李氏又咳.嗽了一阵喘过气问道。
她说的少爷自然是孔贞干。
孔贞干是孔闻韶最看重的儿子,是他的宠妾黄氏所生。
孔闻韶不喜欢李氏,不想她在这宅子称大,一直将孔贞干养在自己身边。
李氏跟黄氏不是很对付,也不怎么喜欢孔贞干。
如今她人老珠黄,且没有子嗣,本已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