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真……真来了?是哪个皇上?是哪个新皇吗?”
孔闻梁有些不相信地呆呆地问道。
不是他不敢相信,实在是对于他来说,能见到当今皇上,那绝对是跟做梦一般。
纵然他们是孔氏子弟又如何?
对于读书人来说,特别是本只有秀才功名的他能当上这曲阜县令是特殊条件下才有的殊荣,纵然让人欣喜,但相比较那些通过正轨渠道取得功名的人,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对于读书人来说,能考中进士,登上金銮殿面见皇上那绝对是毕生梦想。
就孔闻梁这情况,如果不是皇上出巡,他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皇上。
皇上有可能接见衍圣公,但绝对不会亲自召见一个凭着衍圣公的推荐坐上县令位置的秀才县令。
孔闻梁怎么能不激动呢?
“我的老爷!当今皇上自然是新帝,也就是如今的嘉靖帝,您还以为有哪个皇上?现在县丞他们都在县衙呢!我们得快点去,不然皇上等久了,那可是……”
王崇急忙催促道。
“王崇,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衍圣公皇上来了?”
孔闻韶突然想到衍圣公孔闻韶。
就他所知道,孔闻韶觉得大儿子孔贞洪疯了丢人,带着几个男宠去附近的游山玩水去了。
明明知道自己大儿子疯癫,孔闻韶不管不问,就是想让大儿子丢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舍弃,到时候偷偷处理掉,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孔闻梁最近有想法也是知道那孔贞洪是彻底玩完了!
只是这曲阜县令虽然是他,但都知道这曲阜真正的老大那就是孔闻韶,按照惯例,这皇上如果来曲阜,第一个应该召见的应该是那孔闻韶,如今却先召见自己,如今却先召见自己,是不是那孔闻韶还没回来,自己要不要通信?
“老爷,这……这我也说不了,那皇上如今要先见您,如果那衍圣公回来了,我担心……”
王崇觉得这皇上既然来这曲阜,说明就是慕名而来的,他们都知道孔闻韶这会儿不在家,说不定如果在家,轮不到他们老爷了,这么好的机会……
“你的担心是对的,那人如果先知道了,哪还有我施展的地方,且他那人……不说了,我们去见皇上……”
……
曲阜县衙。
“臣……臣孔闻梁拜……拜见皇上!”
孔闻梁看到明黄色的身影,也不敢抬头直视,直接跪拜在地。
明黄色的上衣,还有外面的禁卫军,他原先不敢置信的事情最终打消了他的迟疑。
“起来吧!皇上此次微服出访去南方,经过曲阜,对曲阜圣地早有耳闻,按说应该召见那衍圣公,但皇上说你既然是这曲阜县令,这曲阜自然应该归你管辖,自然要你来述职……”
王寅笑着让孔闻梁起身。
孔闻韶虽然没有进京过,但也知道如今皇上身边的几个红人,别说官场,就是民间,也有不少关于那些人的传闻和大致信息。
在官场,太私密的小道消息不知道没什么,连一把手身边哪些人都不知道,虽然很多官员官位低微,也许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但不了解这些信息,同僚聊天的时候,圈子估计都很难融入。
根据年纪以及衣着,知道这位应该是京城如今最热门得宠的皇亲王家的那位指挥使公子,听说那王老爷虽然没担任职位,但已经被封为国公了。
孔闻梁惊慌起身,起身的时候,腿还是有些抖的。
这……这皇上原来真的是先召见自己,没先召见那衍圣公。
还有……还有皇上说这曲阜城应该是在自己管辖之下,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他这个县令也就是徒有虚名,那孔闻韶虽然没有担任县令,但基本上就是垂帘听政,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基本就是个傀儡,孔闻梁觉得这些年憋屈坏了!
如果……如果……
几秒钟的时间,孔闻梁的心思已经翻了几翻。
秦邵简单问了下曲阜治下的一些情况:
曲阜城大致有多少人,渠水、河堤状况,每年收成怎么样?
县衙粮仓里有多少粮食?
问道县衙粮仓里有多少粮食的时候,孔闻梁有些迟疑,脸色更是有些潮.红。
曲阜县衙能有多少粮食!
对比临县那就是九牛一毛!
孔闻梁虽然只是个秀才,说实话这年头能考上秀才也算是有见识之人,不然他也不会被孔闻韶看中。
新皇上台后大力鼓励农业生产,并且还下令北方种植土豆,还给各地配备了农业技术人才,这几年,不少地方粮食产量提高,地方官府粮仓里的粮食也增加了不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