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的福康安接到李可秀派来的禀报,得知泗州糜烂,顿时怒不可遏。
去拜见了宝亲王弘历之后,立即点起一千骑兵,随他奔赴泗州,联合李可秀一同剿匪。
之后的两个月里,余人彦尽显流寇本领,滑的就跟泥鳅一样,福康安既然派出所有的高手和斥候,也根本抓不住他的首尾。
无奈,只能被迫和余人彦玩起了你逃我追,你藏我找的游戏。
以泗州为中心,北面的徐州,东面的淮安,扬州,西面的凤阳,南面的滁州,江宁,都在这场游戏的范围之内。
福康安和李可秀的兵马兵分两路,左右并进,衔尾追杀,并有各地清军协助围剿。
清、金、宋三国之中,于江淮之地,实力最强的就是清国,福康安这下又发了狠,精干的兵马不时调来,地方的驻军也不敢坐壁上观,甚至连部分宋军所控制的地方,都出兵协助福康安一起围剿。
福康安和李可秀两边配合的不错,兼之余人彦麾下兵马良莠不齐,着实被清军抓到过几次尾巴,不过好在都及时脱身。
福康安排兵布阵,有几次好不容易左右合围,快要把余人彦兜住时,都被余人彦嗅到危险,当机立断,率军回转,杀了个回马枪,于左右两军结合之处逃了出去。
让福康安数次徒劳无功,充其量,也就是抓到百十个掉队的喽啰而已。
余人彦的兵马大部分都是临时裹挟来的,不止装备不行,战力和战斗意志也都差的很,所以每次接战,都要损失许多兵力。
福康安麾下的官军虽然胜多败少,但次数多了,积沙成塔,手下兵马也是着实折了不少,只是被余人彦这边相比,损失还是要小一点。
两边都不好受,不过做贼的想要补充,却是比起官军要简单的多。
身后追的紧,余人彦来不及攻打县城补给,干脆就改变打法,不再去碰有官兵守卫的县城,转而全力攻掠起完全无兵防守的村镇。
村镇没多少财货,但胜在有粮食,丁壮多,比县城好打。
而且比起县城,村镇够多,不需要专门改变行军路线,行军路上,顺手而为即可。
在别的地方,想要保证这些被裹挟丁壮的忠心,绝对是个天大的难题,特别是在己方不利的情况下。
不过在清国却是不难,只需把丁壮脑袋上的辫子剪了即可。
没了辫子,就是断了后路,让他们跑,都不敢跑。
要知道,官军除了饷银和恩赏以外,最重要的进项,就是拿脑袋充军功换钱了。
为了这个,借老乡人头充军功的事都干的出来,更何况真是从过贼的,杀了也不算冤枉。
靠着劫掠村镇,余人彦的兵力除了增长的极快以外,最要紧的是,达到了糜烂地方的目地。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余人彦所代表的贼过一波。
福康安、李可秀所代表的官军一波。
村镇受难后,衙门里的官老爷派人来重整地方,纳捐纳税,这又是一波。
你方唱罢我登场,齐心合力,算是把这三场浩劫给凑齐了。
接连三场搜刮,可谓是刮的地方上天高三尺,说句民不聊生都是轻的。
侥幸没有没于三场灾祸的百姓眼见没了活路,把心一横,干脆揭竿而起,拿着柴刀铁叉,就地转职成了义军或是盗匪。
这些义军或盗匪都是半路出家的穷汉,战斗力不出意料的弱。
但他们也有优势,都是自小在附近长大的地里鬼,胜在熟悉本地道路,也有群众基础。
因为熟悉地形,不好搜剿,属实是给福康安和李可秀所代表的清庭地方造成了许多麻烦。
单是沿途军需上,就不知道给福康安扯了多少后腿。
余人彦这边兵源来的简单,但是兵甲不附,训练也跟不上,所以消耗的也得快。
不过流寇自古就有一套独特的练兵方法,余人彦自不会玩什么特立独行的把戏。
流寇者,大浪淘沙,去芜存菁,只要几仗下来不死,裹挟来的普通青壮也就成了可用的老匪,可以补入核心力量。
流寇嘛,装备不行,优势就在于一个韧性强。
只要核心的精锐老匪还在,不管多大的损失,过不了多久,都能再次重整旗鼓,甚至兵力更胜往昔。
破坏远比建设要容易的多,这就是破坏者的优势。
算起来,余人彦账面上兵力起伏不定,没个准数,可真正的可用之兵,却是稳步增长。
每战,余人彦都会派恢复了武功,但服了慢性毒药的血刀老祖带人做督战队。
但凡有敢无令后退者,一律格杀勿论。
血刀老祖心狠手辣,不要说手软,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青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