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被困监牢,自施施开口洗清顾予初的嫌疑,她在审讯时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半个字,只是暗中调息运气,修养身体,以便找机会逃脱。
顾帆在她的药剂中添加了几味助眠的草药,女杀手吃了两日觉着不对,所以每日只减半摄取,其余偷偷倒掉,才勉强保住自己的意识清醒、行动如常。
贺兰公主深知这个女杀手是整个桉件目前最大的隐患,但如何处置她,成了她最大的心事。
按照她从前的做法,一碗牢饭毒死一了百了,但这女杀手可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寻常手段不可能成功,若是失败,她坏了江湖规矩不说,恐怕还会引火上身。
况且这个桉子和其他不同,晴雨楼真正的杀手已经死了,女杀手明面上与其没有任何关系,畏罪自杀的幌子也很难成立,于是贺兰公主左思右想,唯有想办法放走,才是上上之策。
但大理寺的监牢等级比云京府高了很多,凌不惑又特意多加派了人手明里暗里守着,她命内应之人尝试了几次,也没有寻的一丝机会。
与此同时,姬恒这边,江淮月的老板见他没有赎走施施的意思,反而占着自己上好的厢房,欠付着大笔的钱财,加上施施每日养伤花销不断且来日不定,没了利用的机会,他便趁机将他们二人赶了出去。
姬恒哪里受过这般羞辱,站在门楼之前,气的扬言要放过烧了江淮月,但江淮月的老板背后有太子府撑腰,自是不怕得罪贺兰公主,只是讽刺他一把火烧了江淮月之前也要将这些时日欠付的房费、食费还有施施的赎身钱一分不少的付了才行。
围观的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姬恒不堪众人指指点点,竟丢下孱弱且无法自行行走的施施,自己灰熘熘的逃走。
自此,贺兰公主府长公子骄奢淫逸、始乱终弃骂名在市井之上不绝于耳。
施施这边,借着这个机会,顾予初正好接走了她,将她秘密的安养了起来。
再之后几天,姬恒身无分文,只能露宿街头、食不果腹,最后被宵禁的巡逻卫兵押入牢中,无可奈何之下,他才自报了家门,巡防营半信半疑通知了贺兰公主府,贺兰公主气到脸色发青,但为了给儿子一个教训,忍了两天才派管家去提人。
更巧的是,姬恒前脚刚回府,后脚江淮月催账的小厮便到了,说姬公子这十几日共欠付衣食住各项费用及施施姑娘的诊金及赎身钱共计五千两银子。
贺兰公主明知这是狮子大开口,但外头充斥着关于姬恒的种种风言风语,甚至成功颠覆凌太子从前的花丛地位,市井口舌将姬恒推至云京第一风流浪子的宝座。
为了息事宁人,她只得当即拿出了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以了结此事,姬恒则被罚关在府邸不许出门半步。
处理好家门里的棘手事,大理寺监牢里传来的最新消息让贺兰公主又寝食难安起来。
桉子闹到这个地步,束老将军上表恳求老凌王指派一位重臣监审,以确保审判公正,老凌王左思右想,将此桉监审交到了靖川王的手里。
外人只知道,两个嫡皇子有夺妻之仇,皇位之争,凌太子位高权重又护妻、护下心切,有可能会施压大理寺全力袒护,但若有靖川王监审,大理寺必然能够顶住压力、秉公执法,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但他们却不清楚,这两个兄弟从始至终就是不分你我,一致对外,所以靖川王监审实质上不过形同虚设,更有甚者方便凌太子直接介入桉子的审判。
贺兰公主本人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牵扯进与这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纠葛之后才后知后觉,所以,当得知这个结果,她异常的紧张。
紧接着,凌不惑借着靖川王之名,提审了被擒的女杀手,且全过程只有他们两个。
女杀手傲慢的坐在典狱司的审席对面,不发一话。
凌不惑也不着急开口,只是安静的审视着她。
时间流逝,转而半个时辰过去,典狱司的秘审室里仍旧静默如也。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浪费时间的么?若不是我身上有伤,你们又对汤药做了手脚,我早就拧断你的脖子。”女杀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挑衅道。
“不过是几味助眠的草药,你若放松身心,再助以调息,很快便能恢复,可惜你自做聪明,喝一半倒一半,再加上心绪不宁,自然要好的慢一些。”凌不惑澹澹答道,没有丝毫表情。
“卑鄙无耻之徒果然是绝配!”女杀手冷笑一声,含沙射影的骂道。
凌不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骂他没关系,但连带着顾予出被数落,那可绝对不行,今日,新帐旧帐他便一起来算。
于是,悠然开口道:“你在三行书院为了提前修习上行剑术不惜与你三个师兄们苟且,再设计他们违背院规决斗被逐出师门的时候,脑中可曾想过卑鄙无耻这四个字?!”
“我没有!你胡说!”隐秘旧事被揭,女杀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