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说:“朕要和你们说的话就是石侍郎自幼就是自学成才,没有人指导,他有些事不合礼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山寨,众卿不可谏。”
不可谏,那不是石坚欲所欲为?
丁谓走上前说道:“陛下,这个不合礼制。石侍郎既然位居朝中重臣,本人也写出《资治》,不是不对礼制不懂,怎可如此优柔?”
真宗此时是回光返照,脑子也清醒过来,他看着丁谓说:“丁谓之,朕不是叫你到通州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有些也看不惯丁谓的大臣面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丁谓也羞恼尴尬地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真宗又说:“你们再想想,石侍郎现在是年幼,可做了多少事情。”
听了这句话,即使是丁谓亲近的人也默然不语。学问自然现在无人敢和这少年比拼,或者有也难免落得辽国去和州那几个使者的下场。可要比功业,也只有寇准一人凭着澶渊之盟,没有使宋朝沦为半壁江山才能和他一比。这少年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的年龄和资历稍稍了一点。真宗这句话不但问倒了丁谓,也使其他人都不能回答。
如果是寇准和范仲淹在这里,他们还能说:“陛下,石不移纵然立下再大功劳,也是陛下的臣子,祖宗立下的礼制还是要守的。”
可现在这两人一个在江宁,一个在永州,离京城比和州还远。其他人即使想到了,也觉得没资格,有的还担心自己万一谏了,说不定这个老皇帝临死之前,一怒之下把自己贬到那个山旮旯里。
但这时还有一人奏道:“可是陛下,要牢记王莽之鉴。”
这个人就是和丁谓走得很近的林特。
王莽,王太后娘家的人,在他没有篡夺西汉江山之前,为人艰苦朴素,品德端正,为天下人所诵扬。的确,石坚出现得太妖异,才华也太妖异,而且可以说他身上简直是没有缺点,爱国爱民,忠心耿耿,才华出众,低调谦虚,简直是所有完美名词的化身。其实林特说这话也是硬着头皮,其实他和王钦若是一样的人,善于揣测帝意,对于真宗这最后的时光他根本不想出头。可他现在就担任太子宾客和工部尚书的职务。现在石坚也担任此职,那么为了真宗的遗愿,自己势必要离开这个位职,那么是升是降就要看丁谓的脸色行事。此时丁谓受责,他必须站出来替丁谓说话,以便在以后的调动中有更大的好处。
听到他这一说,丁谓的党人立即来了精神,其中三司户部副使子安期说:“陛下,上善莫若水,天降水土以哺万物,水最柔,可也要用堤坝挡之,否则一旦由着它的性子,让它泛滥成灾,天下的局面不可收拾。故天生圣人,孔子传《论语》《礼记》,修诗书,以正天下礼份,规范礼制。自古以来功臣不少,汉之张萧,晋之谢王,唐之二李,功业无论是谁也都胜过石侍郎数倍,可臣未曾听过那一个不受礼制规范。”
这话可是说得有理有据,无论石坚做出再大贡献,他也比不上张良萧何、谢安王导以及李靖和徐茂公。况且现在石坚还小,就有了这样的权利,又不受礼制节制,一旦他掌握的权利越来越大,无疑就象没有防范的洪水会泛滥成灾。
听了子安期的话,丁谓一党纷纷附和,就是其他大臣也觉得很不妥,也向真宗谏奏。
真宗本来看到石坚心情高兴,而且看到他哭得如此凄楚,更觉得他忠心一片。他说这话也不是让石坚以后不受节制,那不是乱套了,只是想赋于他这个特权,以后他既然娶自己宝贝女儿,也可以担任宰相,为朝廷出力。现在听到这些人随着丁谓争吵,心中不悦,他沉声说道:“以前朕看过指鹿为马的典故,朕老在想那个赵高那有这么大胆子,那些大臣良心让狗吃了。”
听到这个无比尊宠的伯父说出狗这个粗鄙的词眼,赵蓉也一旁差点想笑。
真宗现在身体虚弱,说出这么多的话,已经有些累了,额头上都不停有汗落下来。刘娥心疼地帮他擦着。真宗顿了顿说:“朕看到眼前的景象,和那个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所有大臣都是冷汗直冒,的确现在丁谓和当初的赵高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丁谓则是低头不敢言语,只是他眼里冒出一缕寒光,只是因为他低着头的缘故,没有一个人看到。
真宗想了想,这些大臣附和丁谓他是看出来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大臣如果不受礼法节制,手中再掌握着大权,到时也容易会异心,就比喻自己的伯父,当初还不是对柴氏江山忠心耿耿,还不是让一群臣子皇袍加身,废掉了柴氏。但他不能解释,越解释这些大臣越会得寸进尺。于是他说:“当然你们也可以享有这待遇,什么时候你们有石侍郎的节气和才学志向,朕也可赋于你们。只知道吵,写出《正气歌》和第一天进殿说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样的人会是王莽之流?”
这时候赵堇在一边说道:“父皇说得很对,我看那些人是不安好心,怕石侍郎进了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