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日晚,王氏把陈名去定州的东西准备好后,又拿了一张银票给陈阿福,说是酒楼参股的钱。
陈阿福没收,陈名也不让陈阿福收。
他说,“那个股份写的是我陈名的名字,我收阿福的二百五十两银子,那是我闺女对我的孝敬。我用那些银子,算是怎么回事。”
王氏红了眼圈,说道,“若当家的觉得我不该收那些银子,我让人还给他好了。”
陈名心里一直觉得陈阿福不该劝王氏收下那些银子,因为不愿意王氏难过,所以一直没有明说。还口是心非地劝道,“我也不是说你。你就当那银子是你的嫁妆,留着自己花。我有闺女的孝敬,够了。”
王氏道,“我的生活再简单不过,咋用得了那些钱?”
陈阿福劝道,“娘,我爹不想花就算了。那些银子以后娘可以置产,将来留给弟弟啊,母亲的嫁妆本来就是传给儿子的。”
王氏无法,只得把银票收起来。见陈名走了出去,又跟陈阿福念叨着,“我还是觉得不该收这些钱。我没地方花,你爹又不愿意用,说不定心里还怪着我。”
陈阿福悄声道,“若娘不收这笔钱,那个人觉得有愧于你,没事就想着来弥补亏欠,还不知道要弄出些什么事。若那样,爹会更不高兴。”
她没好说出口的是,凡是没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何况还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虽然陈世英若真的跟王氏在一起,不见得两人是最适合的,也不见得感情就能一直甜蜜下去。
但两人是在感情最好的时候因为有人横加干涉,分手了,王氏受了许多苦,还含着屈辱为他生下女儿……不可否认,王氏已经成了陈世英胸口的那颗朱砂痣。
陈世英肯定放不下王氏,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希望自己能有所补偿。若王氏拒绝,陈世英更会念念不忘,会想着法的补亏欠,那就糟心了。造成两个家庭的动荡,最终受伤害的还是王氏。
接了银子,自欺欺人地当一对伪姐弟,遥祝各自幸福就好……
王氏坐在窗边,望着那淡绿色的窗纸,一阵长嘘短叹。或许,她又想到过去的什么事了吧。
陈阿福觉得,自己在他们两人中间插上一脚,做主让王氏收下那笔钱还是做对了。凡事扯上钱,就不那么纯粹了。特别是美好的感情,扯上钱,就变得世俗起来。
就该让他们彼此之间多些世俗,少些执念。
人本来就生活在俗世中,世俗比窗前的白月光真实得多。那抹白月光美丽纯净,害得多少文人墨客、有情男女为之赋词说愁。但除了让人觉得忧伤怀旧,真的没有大的作用。
陈阿福最不喜的就是前世历史上的6渣渣,遵从母命休了表妹唐婉也就算了,从此各自珍重。可他偏要给她写一“钗头凤”,让唐婉郁郁寡欢,不到半年就死了。
他真有那份情,为什么不藏在心里,让表妹过好日子呢?
……
二十五日一大早,陈名和罗管事、大房一家坐着棠园的一辆马车和陈家的一辆牛车去了定州府。
曾双也陪着陈名去了,因为他之前是参将府外事房的二管事,有许多熟人和一定的关系,会帮酒楼招揽一定的生意。
陈阿福请罗管事给霓裳绣坊带去了王氏和高氏做的两套衣裳和一些玩偶,还有四十个衣架。并转告罗掌柜,她目前太忙,暂时不想再设计和做衣裳饰品了。
王氏有了那么多银子,田里也马上有收成,不需要再为挣钱做活。给了大房一成股,也不需要再帮高氏揽活计了。
那些现代衣架轻便又省地方,算是她送给罗掌柜的。
送走他们,陈阿福先去福园参观了一番。绿化已经搞好,家具也搬了进去,曾婶儿这些天都领着夏月、秋月忙着做擦家具、糊窗纸等活计,现在只差儿童乐园最后的一点收尾活了。而且,薛大贵和楚小牛晚上已经住来了这边。
陈阿福早已定下这个月的二十九搬家,这一天是吉日,陈名也答应会赶回来。
曾老头则领着山子在开垦禄园和福园之间的那半亩多地。这里的地,还有禄园后面的一小块地,陈阿福都准备利用起来种西瓜。因为西瓜最好不要轮作,今年种西瓜,明天就种菜。
她已经把燕粪稀释在水里,让人浇在了那五亩准备种西瓜的地里。还留了一点,准备浇这两小块地。
参观完,又提了些意见,才带着大宝去了棠园。
晚上,等大宝睡着后,陈阿福便进了空间。因为,这天的子时一过,金燕子就能出空间了。
她一进空间,就看见金燕子像服了兴奋剂一样,围着燕沉香转了一圈又一圈,根本顾不上招呼她。她本来想陪着它渡过那个最激动人心的时刻,见它静不下来,便又出了空间去床上睡觉。
陈阿福睡得正酣,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挠她的脸。她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朦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