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当然愿意让陈名加进来了。
若有了陈名,就相当于有了阿福。有了阿福,就有好的点子,还有参将府做强大的后台,再加上好的厨师和掌柜,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陈阿福之所以想让他们开酒楼,是因为听说杨明远把酒楼抵出去的时候,原酒楼的许掌柜和几个厨师、小二不太愿意离开家,而顶酒楼的东家又说愿意继续用他们,他们便留了下来。但后来东家带来的一班人马与原来的人马不合,原班人马被排挤得厉害。
陈阿福对原喜乐酒楼的许掌柜及小二印象都很好,想通过杨明远把那些人请去酒楼。定州府离三青县城只有几十里的路程,他们应该愿意。再加上陈实的精明,酒楼的生意应该不错。
最好再跟杨明远商量商量,他现在主要经营的是火锅生意,能不能再把九香卤味和黄金系列从他手里重新“买”回来,算作新开酒楼的招牌菜之一。
陈阿福便把陈名叫了过来,几人商量起来。
吃完晌饭后,又继续商量。
陈三卤串就交给陈阿玉去做,依然是三房独立的产业。陈实主管酒楼的经营,是大东家,陈名是二当家……
一旁的陈业极眼红,大声说道,“我家也加一股。我们出一百两,不,出一百五十两银子!”
胡氏听了,差点没吓晕过去,大声说道,“当家的说什么大话,咱家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陈实骂道,“老子哪里说大话了?咱家有五十几贯的存银,再卖二十亩地,就能凑够了。”
胡氏听了像摘了她的心肝,一下子大哭起来,说道,“那咋行,若酒楼赔了,那我们娘们去喝西北风啊……”
一哭一闹把陈名夫妇和陈实夫妇都气得够呛。大过年的在人家里大哭,大过年的说人家生意赔本,搁谁谁也不乐意啊。
再说,陈业若真插一脚进来,陈名和陈实,包括陈阿福都不太愿意。不是嫌弃他出的钱少,而是怕他当惯了老大,什么时候都要当老大,让弟弟听他的。若他掺和进酒楼生意里,乱指挥一通,酒楼生意就不好说了。
但把大房撇开,二房三房赚大钱,好像也说不过去。陈名和陈实很是纠结,不知道该咋办。
见胡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边哭边念叨,陈业想揍她又被人拉着,闹得一团乱。陈阿福说道,“大伯莫气,大伯娘莫哭。我看这么办吧,我爹和三叔出同样多的钱经营酒楼,各占四成股。大伯家不用出一文钱,给大伯家分一成的干份,算是我爹和三叔送大伯的。再抽一成的干股给罗掌柜,有了他,不仅能给酒楼拉一些客人,在府城也不怕被人惦记。而且,把他拉了进来,就是在乡下大伯和我爹都比以前腰杆硬。”
陈阿福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愿意。陈业搓着手喜道,“我家一文钱不出,又出不上力,咋好意思要干股?”
胡氏挂着眼泪就已经笑开了花,赶紧说道,“有啥不好意思呢,是当家的把两个小叔拉扯大,供他们读书……”巴拉巴拉,一阵老声常谈。
陈名问陈阿福道,“只给罗大爷,不给楚大人,好吗?”
陈阿福笑道,“就这个酒楼,楚家还瞧不上眼。”
几人又继续商量,酒楼定位于中档酒楼,连租铺子带装修,还有办契书,买食材,发工钱,先期要拿出五百两银子才够。也就是说,陈名和陈实要各出二百五十两银子。
陈实做卤串生意也不久,到现在为止只攒了一多百两银子,但他说去岳父家借。陈名也一脸为难,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啊。他原以为一百多两银子就足够了,想着把那九十两存银拿出来,再管阿福借点就成了。
陈阿福说道,“爹莫为银子发愁,这个钱由我替爹出了。”
陈名说道,“既然是你出的钱,股份就写你的名字。”
陈名这么一说,陈业和陈老太不愿意了。
陈业赶紧说道,“老二,阿福是个好闺女,她孝敬你,你不受,她反倒会难过。”
陈老太的脸都急红了,也说道,“是啊,这是阿福的一片孝心,你必须接受。”
陈名犯起了倔,就是不受,说阿福已经为自己修了这么大的房子,不好意思再占她的便宜。陈业和陈老太急得不行,生怕陈阿福顺水推舟,写她的名字。他们又是说又是骂,陈老太气急了还用指头戳陈名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陈阿福心里直哀叹。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无论怎样孝顺都不行。这个酒楼明明是她的主意,她的人脉,她出的钱。可一牵扯到利益,就生怕她占多了,而自己人占不到便宜。
还好自己不是真的十五岁女孩,不会痛到骨子里。她前世活到三十二岁,又是孤儿,看多了人生百态……
陈老太和陈业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大多数人可不都是这种表现。反倒是陈名爹,是个老实厚道的,一切都看在他的情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