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本是说的一句玩笑话,由于小姑娘太过认真,搞得像她在自我表扬一样。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同时,她觉得老侯爷很有意思,一点都不像封建老顽固,还挺幽默。有个这么开明的大家长,亮相过的楚三老爷,楚令宣,这几个楚家的男人都不错,老楚家应该非常和睦才是啊。
看来,那个什么公主就是颗老鼠屎,是她坏了楚家的一锅汤。只是不知道那个楚侯爷兼驸马爷的男人是个什么的男人,怎么会跟公主搞在一起。逼得原配出了家,逼得独子远走边关,又性格冷清。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让楚小姑娘得了那个病,或许儿媳妇的死也不正常……
余光却看到楚令宣脸上有了些许笑意,这抹笑暖暖的,如雪后初晴的暖阳。虽不灼热,却干净,明媚。
陈阿福的老脸似染上了一层胭脂,她略低了低头,给老侯爷和楚令宣曲膝福了福,说道,“老侯爷,楚大人,过年好。”
楚令宣的脸上又恢复之前的冷清,点头说道,“麻烦陈师傅了,今儿过年,还让你专程来给我祖父做菜调羹。”
陈阿福笑道,“老侯爷喜欢吃我做的菜,是我的荣幸。”然后又讲了现在做火锅晚了,她先炒几个菜,晚上再做火锅。
老爷子哈哈笑道,“两顿饭都能吃小丫头的手艺,那就更好了。”
看到陈阿福和魏氏去了后院的小厨房,老爷子才沉了脸,把胡子吹得老高,冲楚令宣说道,“小子,你的嘴比我还馋,却拿老子当挡将牌。你不说她做吃食好吃,老子能知道?”
然后牵着楚含嫣,又招呼七七和灰灰去了院子的另一边玩。
自觉没趣的楚令宣只得甩开大步进了屋子。
陈阿福看了厨房里的菜,定了一个菜谱。黄金排骨,红烧鱼,蒜苗炒腌肉,蒜苗炒豆干,素炒豆芽,素炒藕,再煲个鱼丸汤。
她知道自己的手艺不会真的比棠园的厨娘好,只不过自家的水质好,所以烧出来的菜要香些。
除了黄金排骨和汤,今天每一个菜都要放点用燕粪浇出来的蒜苗,调调味。由于蒜苗有限,每个菜都放得不多。
想着楚家富贵,不吝啬食材,还用白萝卜、胡萝卜及橙子雕了几朵花,菜做好装盘后,用那些花做装饰。
这就是品味!前世哪怕只有自己在家,她盛菜入盘,也会用帕子把盘子边擦得干干净净。有了闲暇时间,还会用黄瓜、萝卜雕朵花做个造型。她不喜欢看到盘子边滴着油汤就端出来摆在餐桌上,觉得邋遢。
楚家的盘碟都精致,再有了那些“花”做点缀,更是好看。
魏氏和厨娘都笑道,“这还真是秀色可餐,陈师傅巧心思。”
陈阿福没有留在这里吃饭,也谢绝了楚家人邀请大宝、阿禄来吃饭的好意。今天是大年初二,她还是回家吃饭的好。吃了饭,再来棠园做火锅。走之前,又让厨娘先用一只母鸡熬汤。
回禄园吃了饭,陈阿福便跟陈名和王氏说了王老汉来了又被她撵走的事情。
陈名气道,“阿福做得对,咱们这个门不能让他进。他妄为人父,儿子被卖了,竟然不去打听打听被卖去了哪里,将来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王氏只是拿帕子捂着嘴哭。
陈阿福又劝解了她一番,就要去棠园做火锅。大宝要撵路,陈阿福嘱咐道,“今天可以去玩,但不能留在那里吃饭。”
见大宝点头,便牵着他,带着追风,又让薛大贵和楚小牛抬着特制的炭炉和桌子,一起去了棠园。
老爷子和楚含嫣还在午歇,陈大宝一进怡然院便被楚令宣叫到了檐下,说是教他真正的武功。大宝一听可高兴坏了,咧着大嘴跑了过去。
陈阿福把火锅汤料炒好,把熬好的鸡汤放进去慢慢熬,又偷偷把一点燕沉香渣放进锅里。当她把所有菜品都准备好,汤料也熬好了,鲜香四溢。
她带着人把锅和菜端去了上房厅屋。
此时,天已经黑透,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
来到前院,廊下树上的灯笼已经点亮,照得大地红通通的一片。上房厅屋的槅扇窗里也渗出了橘色的烛光,随着烛光飘出来的,还有笑闹声。犹以老侯爷和大宝的声音最大,其次是七七和灰灰、追风的声音,间或有楚小姑娘的咯咯笑声,以及楚令宣的说话声。
人还没有进屋,已经感受到了屋里的浓浓暖意。
丫头把门打开,把厚厚的门帘掀起,陈阿福走了进去,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大宝、楚小姑娘都争先恐后叫着“娘亲”和“姨姨”,七七和灰灰也不甘落后地乱叫着。
因为陈阿福后面的人端着装满汤料的铜锅,两个孩子和二鸟一狗都是被人拦着的,生怕他扑上去。
陈阿福边笑着轻声答应,边指挥人把锅和菜摆上。又说了这个锅底会越煮越浓,越香,只需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