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院里,大宝和楚含嫣正眼巴巴地站在廊下焦急地望着大门。一个穿得像个蓝气球,一个穿得像个红气球。眼睛都像大葡萄,小脸都像红苹果。
看见他们,陈阿福的心像吃了蜜一样甜,胸中所有的郁气都烟消云散。刚才和现在,就像魔鬼和天使的现实版,反差大了。
自己何其有幸,有爱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更爱的宝贝。
她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蹲下伸出手笑道,“两个宝贝儿,到我这儿来。”
大宝和楚小姑娘互望一眼,甜笑着向陈阿福走去。大宝能够一阵风跑过去,但他等着楚小姑娘,跟她的步调一致。
他们终于来到陈阿福的面前,同时扑向那个温暖的怀抱。
陈阿福抱住他们两个,一人亲了一口,笑道,“两个宝贝儿,有了你们,真好。”
大宝呵呵笑着在陈阿福左脸上亲一口,楚含嫣也笑眯眯地在陈阿福右脸上亲一口。
大宝一高兴,又扑腾着去亲陈阿福,用的劲有些大,一下子把陈阿福冲得坐在了地上。陈阿福胳膊还抱着两个孩子,一拉,把他们也拉得摔到了自己身上。顿时,三个人抱成一团,都大笑起来,楚含嫣咯咯的笑声犹为明显。
陈阿福惊喜地看着楚含嫣笑道,“天呐,姐儿的笑声这么好听,真是之声呐。”
大宝也惊喜地笑道,“对啊,对啊,嫣儿妹妹的笑声好好听。”
楚含嫣听了,又咯咯笑了几声。说道,“喜欢……姨姨、大宝,也喜欢……爹爹。”
大宝听了,又臭屁地说道,“我喜欢娘亲、嫣儿妹妹,也喜欢楚大叔。”
楚含嫣听了,笑得更甜了,眉眼弯弯,一排小糯米牙尽现,嘴角的小梨窝深深的,简直爱死个人。
看到楚含嫣这个样子,一旁的罗大娘用袖子抹起了眼泪。这些人里,只有她最清楚小主子曾经受过的苦,她没想到小主子还会有今天。如今的小主子,哪怕不是顶聪明的,也算是正常的,以后可以嫁人,当母亲了。
魏氏和宋妈妈也高兴异常,姐儿能好得这样快,她们都没想到。
魏氏心里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苦处,昨天她被公爹罗管事训斥了一顿。因为她帮陈阿福寻摸到了一个后生,是她拐了好多个弯的亲戚。后生家里是良民,还开着一个铺子。但因为家里兄弟多,日子过得也不宽余。老五不错,人干净,肯干,长得也过得去。听说女方长得好,家里有钱,也愿意上门。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魏氏非常高兴地说了这事。哪成想公爹当时就撂了脸子,第一次不给面子地训斥了她,说她手伸得太长,失了奴才应有的本份……她觉得自己实在冤枉,她好心帮忙,怎么叫手伸得太长。陈阿福和自己一样,都是棠园的下人,怎么叫失了奴才的本分。
现在,她看到陈阿福和小主子没有一点隔阂的亲密,看到小主子越来越健康,看到陈阿福如花般娇艳的容颜,突然有些明白公爹的意思了。
难道,大爷看中陈阿福了?
别说陈阿福现在是村姑,就是陈世英大人认回了她,知府的庶女,身份也不够给大爷做正妻。
不过,她自认比较了解陈阿福。别看阿福只是一个村姑,脾气倔强自尊心又强,又极有主意,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她也断不会给人当小的。
若真是大爷有那个心思,悬!
陈阿福几人闹够了,才从地上站起来。陈阿福又拍着巴掌叫道,“来来来,孩子们,站好队,咱们开始练——武——功。”
领着孩子和动物们练完武功,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进了厅屋,屋里温暖如春,陈阿福让孩子们自己搭积木,自己坐在一边发呆。
吵架也是个体力活呐。
下了班,走到外院,又碰到了罗管事。罗管事迎上来说道,“听手,陈老夫人去你家了?”
陈阿福点头道,“嗯,我又把她骂跑。”
罗管事迟疑了一下,又道,“若以后她再来找事,你不好忤逆她,就让人找来我,我带人把她撵走。以后,我不会对她客气。”
陈阿福本来想说,自己跟那老太婆没关系,不存在忤不忤逆。但想到古人的思维,也不想多解释,笑道,“好,谢谢罗大伯。”
之后的几天,陈阿福继续正常上班,领着孩子们练武功讲故事玩积木。陈家二房的日子依然如以前一样和乐融洽,也再没有说过亲爹、亲闺女这些话题。哪怕小阿禄很好奇,偷偷问过王氏,还被王氏斥责了一顿。
她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当然是你的亲姐姐,是你爹的亲女儿。”
那天陈老太太来的时候,阿禄在东厢,有些话听得似是而非。听王氏如此说了,也就相信了。他也觉得,姐姐肯定是爹的亲闺女,他的亲姐姐。
一晃眼,到了腊月二十八日,陈业和陈老太盼望着陈实一家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