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来到西屋,看见丁氏正用长烟杆在抽王氏,她冲过去一掌把丁氏掀开,骂道,“老妖婆,竟然敢打我娘,信不信我打死你。”
王氏才想起来闺女一直躲在东屋,她刚才一激动就把这事搞忘了。她吓坏了,赶紧把陈阿福往外推去,说道,“阿福快出去,娘没事。”
“站住!”丁氏大吼一声,她直愣愣地看着陈阿福,先是不可思议,接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说道,“天哪,都说老实人干大事,还真是。”
王财看他娘如此,吓了一跳,忙问,“娘,你咋了?”
丁氏没理王财,又对王氏似笑非笑道,“好啊,王娟娘,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个棒槌,却原来是个猴儿精的。你居然敢骗我,不,骗了忒多人……”
王氏摇头否认道,“我没骗人,我没骗人……”又使劲把陈阿福往外推,“阿福出去,这是娘的事情,你不要参与进来。”
陈阿福站着不动,任王氏推也推不走。
丁氏笑着又坐去了炕上,脸上立马变得慈善起来。柔声说道,“娟娘,好孩子,你老实告诉娘,在你被赶出陈家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又指着陈阿福说,“这个傻子……哦,不对,这个孩子长得跟陈大人年轻时一模一样。她,是不是陈大人的种?”
王氏的眼泪流了出来,使劲摇着头,喃喃说道,“你休要胡说,阿福是我当家的孩子。你不信,等我当家的回来,你问他。”
丁氏呵呵笑出了声,说道,“娟娘,哪个也不是傻子。就阿福这副仙人一般的人才,可不是陈名那个病秧子能生得出来的……”
“你胡说,不是,不是……”王氏反复说着,身体都有些发抖。
陈阿福一只手抱着王氏,轻声说道,“娘莫气,我知道,我是我爹的亲闺女。”
王财也搞懂了,再仔细看看陈阿福,的确极像多年前的陈世英。那时,他还小,陈世英去家里找王氏的时候,他看过一次。
他的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来。咧开嘴大笑道,“大姐,你行啊,不声不响,还有法子把陈大人勾上了床……若我娘那时知道你已经身怀有孕,定会帮你去陈家讨要说法,而不会急着让你嫁给病秧子陈名。啧啧,哪怕给陈大人当个妾,你们娘俩也吃穿不尽了。”
丁氏也说道,“是啊,若是娘知道真相,定会帮你。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好闺女,领着阿福跟着娘回家去。娘舍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去陈家说合,请陈大人再把你们娘两个接回陈府去。陈府肯定舍不得把亲生骨肉丢在外面,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吧,陈大人可是记情得紧,当初还来家里找过你,可惜你已经嫁过来了。”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流着眼泪说道,“你们不要胡说,阿福是我当家的亲生骨肉。至于啥陈大人,啥记情,我都听不懂。你们欺负了我和我弟弟,不能再欺负我的阿福。走,走,你们走……”
王财又嘻嘻笑道,“大姐,快别犯拧,你的好日子来了。去陈家哪怕当个姨娘,你们也是掉进福窝窝里了。实在不想回去也行,拿一百两银子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阿福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那么喜欢妾,让你那个老不死的娘去当妾……”
说着就兜头一棒,打在王财的肩膀上。
王财“哎哟”一声,就要冲上去打陈阿福,胳膊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拉,便被拉倒在地。只见一条健硕的灰白色大狗伸着长舌头在他身上乱拱乱咬,把他吓得哭爹喊娘。
追风在东屋的时候就按捺不住想去咬人,一直被陈阿福压制着。所以它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机会,见主人要挨打了,便一个猛虎扑食冲了上去。
现在的追风已经长得身长体健,力气又大,瘦小的王财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陈阿福拦着丁氏,又对追风说道,“不要咬脖子和脸。”
还是不能把他咬死,也不能咬得太难看。他再坏,也是所谓的长辈。
王财挣扎着想爬起来,追风又拱又压又咬,他就是爬不起来。翻滚中把桌子椅子都撞翻了,桌子砸在王财腿上,他又痛又吓,本能地用胳膊挡着脸大哭大叫。
丁氏吓坏了,哭骂着想冲上去救儿子。
陈阿福对付这个小老太太易如反掌。她一只手抓着丁氏胸口的衣裳,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扯,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脸。
那张老白脸已经哭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从右眼角到耳根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陈阿福一阵厌恶。
但她还是得让这张恶心的老脸对着自己,她咬着牙,瞪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骂道,“你才是坏了心肝的下流坯子。把我娘卖了两次,还敢涎着脸来要银子,还想卖我娘第三次。你个老不死的,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咋没收了你。我警告你,以后若是再敢来我家欺负我娘,我就让追风咬死你们。你再给我听好了,我陈阿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