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哭笑不得,这人的脑回路真的有问题。她怕把看热闹的人招来,想赶紧把他撵走。便闷声喝道,“我家的态度已经跟李媒婆说得非常清楚了,你离我远着些,以后也不要到我面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应俊还想争取一番,见陈阿福的脸更沉了,还把地上的扁担捡了起来,吓得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跑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阿福妹子不同意就算了,若以后你家里有体力活,让大宝来我家叫我,我帮着干。”说完,就跑远了。
由于他太紧张,差点跟走在小路上的陈阿菊撞了个正着。
陈阿菊尖叫着赶紧躲开,骂了一句,“哎呀,臭死了,讨厌。”
她跟汪应俊错身而过,向陈阿福这个方向走来。她穿着靓蓝色缎子做的上衣,还用绣了几朵小花的棕黄色缎子压了领边,半旧的细布浅绿色长裙,双丫髻上系着蓝色缎带。这身打扮,在乡下小娘子中算是非常亮眼了,地主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
她笑咪咪地挑眉说道,“陈阿福,哦,阿福姐,听说王应俊请媒婆去你家说亲了?看你们刚才说的那样高兴,这是快吃阿福姐的喜酒了?”
汪应俊托媒婆去陈家二房说亲的事情已经在响锣村传开。陈阿菊笑得不行,说让陈阿福娶了汪应俊臭死她。
胡氏可没那么高兴,点着她的前额悄声说,“傻妮子,那汪应俊死抠,若是他上了阿福的门,不只咱们再讨不到那丫头的好处,怕是连你二叔都讨不到了。”
陈阿菊不管这些,还是乐得不行。她今天一大早来这里转,就是想来笑话笑话陈阿福。
陈阿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身上的那块缎子是要了陈业的,还是陈大虎的。不管要谁的,陈业和胡氏都够宠着她的了。而且,这丫头不记情的德性,也跟胡氏一样。
陈阿福面无表情地说道,“吃我的喜酒还早,我可没有阿菊妹子那么着急。瞧瞧,你惦记的男人来了。”
陈阿菊气得刚想骂人,一侧头,看见武长生正从菜地边的小路上经过。她也顾不得骂人了,甜甜地叫了一声,“武二哥。”又赶紧扯了扯缎子衣裳,心里很为自己穿了这件漂亮衣裳而高兴。
武长生穿着灰布短褐,身材又高又壮。他向这边笑笑,竟然走了过来。这让陈阿菊十分激动,仰着头甜甜地说道,“武二哥,你去哪里?”
陈阿福顶看不惯她这副德性。这个年纪,在前世还是个初一的学生,她却一脸含春相,掩都不掩一下。
武长生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站在篱笆墙外对陈阿福笑道,“阿福妹子在浇菜地?”
陈阿福点点头,叫了声,“武二哥。”
陈阿菊压下眼底的一丝恨意,又笑着冲武长生说道,“武二哥,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咋都不理我呢?”
武长生似乎才看到陈阿菊,侧头招呼一声,“阿菊。”然后又转过头来对陈阿福笑道,“听小石头说那个大鸟笼装了两只百灵鸟,你家的另两只鹦鹉还需要笼子吗?我再做两个。”
陈阿福忙笑道,“我家的那两只鹦鹉都成精了,不装进笼子也不会飞走。谢谢,不需要了。”说完,又低头浇着菜地。
武长生搓着手,在一旁没话找话说。陈阿福忙乎着手中的活计,难得接个话。不是她不接,实在是陈阿菊抢话抢得快。
陈阿福浇完了菜地,对武长生说,“武二哥忙,我去挑水了。”然后担着水桶去井边挑水,这次的水是挑回家的。
武长生见陈阿福走了,一脸落寞,也抬脚往村里走去,陈阿菊还跟在他身后说个没完。她今天非常高兴,平时武长生见了她躲得老远,根本不像今天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陈阿福挑水回了家,又挑了两趟,大水缸里才装满。今天是给老院挑,这里的水用得快,基本上一、两天就要挑一次。而新院的水用得要慢些,基本上三、四天挑一次。
她又去新院子的东面,那里长着两棵桂花树。这时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风一吹就有许多嫩黄色的小花飘落下来,她扫了一大茶碗的桂花回来。
陈阿福把桂花洗净后,又在簸箕里铺开,晾在院子里,等晌午做桂花糯米枣。她想今天晌午先做些,给棠园送去。晚上再做些,留着明天让王氏给喜乐酒楼的杨大爷送去,让他转交给杨超和杨茜。
做完这些,她才回了自家的西屋歇息,坐在陈大宝旁边看他认真练习大字。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定力是少找的,七七和灰灰、追风不停地在他旁边捣乱,就是影响不了他。
而且,他写的大字很不错,比阿禄写的还要好。他们两个都是陈名教出来的,都是两个多月前才开始练习写字的。连陈名都说,这就是天赋,羡慕不来。
再看看他漂亮的小脸,陈阿福想着,谁家丢了他,是谁家的大损失。
又坏坏地想,也是他家里不要他了,否则怎么会便宜了自己?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