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啧啧两声,抱着陈大宝亲了两口,夸奖道,“哟,大宝本来就漂亮,这一穿上新衣,娘都认不出来了,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美男子。哎呀呀,等儿子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呢。”
大宝高兴的小脸通红,还口不对心地说,“娘这样夸儿子,儿子很难为情的。”
陈阿福笑道,“以后娘天天这么夸儿子,儿子就不会难为情了。”说完,给他扎上冲天炮。
陈大宝赶紧下炕把小草鞋穿上,跑去外屋。正好吴氏和阿禄都起身了,他们看到穿新衣的大宝,都不吝言辞地夸奖着,让大宝欢喜疯了。
他很想去外面显摆显摆,特别是想给玩得好的小伙伴小石头和四喜子看看,只是看着外面的阴雨和泥泞,还是忍住了,只得在屋里转圈圈。由于裤档掉得太下,不时要往上提裤子。
嘴里还碎碎念道,“唉,紧着下雨,想出去遛遛都不成。”
把另几人逗得大乐。
今天是陈阿福第一次做饭,没让王氏动手。她又把咸菜切了,切得很慢,还不敢切丝,只能切片。切好的咸菜用水洗了,又拌了点压碎的冰糖和蒜泥。可惜没有辣椒油或是香油,不然更香。
也不像王氏那样早晨给陈名煮一个白水蛋,而是蒸成鸡蛋羹,放了点猪油和葱花,香味传老远。
饭菜端上桌,糙米粥也比平时稠一些。除了王氏有些心疼多费了食材,其他人都乐呵。
阿禄吃了一口咸菜说,“姐做的咸菜真好吃,不咸,还特别香。”
大宝激动得不行,像是他做出来的一样。听着小舅舅的表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边吃咸菜,边不住地附和,“嗯,嗯,我娘聪慧得真是让人想不到呢。姥爷尝尝,姥姥尝尝。”还给陈名和王氏夹咸菜。
陈名也拿小勺子给他们一人舀了一勺鸡蛋羹,笑道,“尝尝,阿福手巧,蒸出来的蛋羹也香得多。”
王氏也是欣喜不已,脸上还佯装生气道,“我也知道那样做好吃,可家里就是这个条件。”
陈阿福拉着王氏的袖子撒娇道,“娘,我的病好了,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以后,我会挣多多的钱,会做更多好吃食出来。”
其实王氏比陈阿福前世只大了四岁,但陈阿福这世却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
陈大宝看到娘亲软糯糯地在跟姥姥撒娇,又得意的不行,帮着劝道,“姥姥,快别生气了,你看我娘多可人疼啊。”
陈大宝的话不止逗乐了陈名和阿禄,连王氏都笑起来,点着他的头说,“最可人疼的人是你。”
一家人想着做出来的那些不一样的针线筐和针线包,都对未来生出许多期许,盼着六月十九快点到来。特别是阿禄,他做梦都想把腿治好,以后才能多干活,才能拳头硬,护着一家人。
饭后,雨不仅没有停歇,还越下越大。
今天没有办法去县城买药,王氏还是冒雨出去了。她要去古桥村给陈名买些肉回来补身子,这段时间陈名比较辛苦,要吃好些才行。
陈阿福勤快地去剁鸡食,然后又带着蓑衣去后院喂鸡。陈名则继续编筐,今天天气变冷,还有风,他穿上了夹衣,头上还戴了顶帽子,坐在厨房里编。
阿禄和大宝则是在东屋念书。陈阿福自从病好些以后,许多活计都抢过来做,规定这两个小子每天必须上午读一个时辰的书,晚上读半个时辰的书。
陈阿福喂完鸡后,便回了东屋。屋里堆着二十几个已经做好了的针线筐,针线筐一做好王氏就会拿到东屋放着,怕被偶尔来家的人看到。
针线筐有圆形的有方形的,有大有小,绝大多数是蒲草编的,也有少部分是细柳条编的。都用细布把筐内和筐沿糊上缝好,筐内的布上零星缝着用碎布做的小花小朵小草,筐沿缝着两朵用络子编成的稍大的花。
看完针线筐,她又从炕橱里拿出两个针线包看,更是笑得眉眼弯弯。
长方形针线包一面缝的是三朵用细娟做的荷花和几片荷叶。半圆形针线包一面缝的是用锦缎做的卡通狗头,两只圆圆的黑眼睛,一个黑黑的鼻头,笑着的嘴里还伸出一条红舌头,可爱极了。
两种针线包的另一面相同,都是几颗用云缎编的菊花盘扣。盘扣极其精美,是针线包的点睛之做。而且,这种盘扣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也是之前王氏在做盘扣的时候,陈阿福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盘扣还比较单一,就是用布条或络子扭成的一字扣和用布做的算盘疙瘩。
陈阿福知道,就是在前世的历史长河中,盘扣蓬勃发展也是从清朝开始的。从一字扣到模仿动植物的大花盘扣,及盘成文字的吉字扣,越来越精美复杂。后来的盘扣,已经不是单一的扣子,更是精美的修饰。特别是到了民国时,旗袍上的盘扣更是美轮美奂,花样繁多。
她前世在大学时,由于喜欢盘扣,还专门写了一篇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