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叫出声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见张弃面无表情,伸出一只右手,屈指一弹,便有一道火红光芒闪过。那闻过刚冲到张弃身前,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蓦然停了下来:在他额前,有一柄火红的小剑,只有一寸来长,却散发着炙热的气息。
闻四狼不由眉头一跳:他竟没看出来,张弃这是什么攻击,这柄剑,是哪儿冒出来的?
“刚才拿刀架在悠悠脖子上的,就是你吧?”张弃冷冷地问道,却也不等闻过回答,只将右手食指点了一点,那柄小剑便刺进闻过额头,随即闪了两闪,竟是凭空消失掉了!
闻过的额头上,有一个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剑孔,却没有鲜血流出来,只是那剑孔四周一片焦糊,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烤肉的香味;闻过的眼神,却不知何时变得涣然无光!
他轻轻摇了两摇,呯地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溅起几滴浑浊的血水。
这些鲜血,正是刚才闻府家丁残杀悠悠爷爷等三人时,遗留下来的。
现在,满地的血水,把闻过淹没了。
闻人煜吓了一跳,不由回头望向闻四狼。
后者苦笑一声,走出来,伸手指头在闻过鼻子下试了试,忽然惊叫一声:“死了?”
闻人煜又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望着张弃:“你,你居然敢杀我们闻人世家的人?”
张弃摇摇头:“我刚才已经建议过了,用你们的命,换这两个女孩的命,你们不愿意!”
“老子换你姥姥!”闻人煜怒不可遏:“闻四狼,杀了他,把他的脑袋给本少拧下来!”
闻四狼有些犹豫,他知道张弃是气丹境初期,似乎比起自己这个气丹境颠峰,修为要弱了不少。但刚刚张弃杀死闻过之时,他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更不知道那柄火红小剑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消失的:似乎,这个不起眼的少年,不好对付啊!
他不由苦笑着,朝张弃拱了拱手:“兄台……”
话音未落,屁股上已挨了闻人煜一脚,耳边响起了闻人煜的咆哮:“老子兄你个妈!闻四狼,你要是不把他脑袋摘下来,本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去,你只有两分钟时间!”
闻人煜虽是花花公子,毕竟也是闻人世家的少爷,还是有气丹境修为的,只是底子虚浮,真实战力还比不上一品炼髓境。但他眼光还是有的,知道张弃只是气丹境初期,而闻四狼则是气丹境颠峰,只要闻四狼出手,这个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四狼狠狠吞了口唾沫,还想说什么,却听张弃冷冷地道:“既然你们不珍惜自己的命,我也不好勉强了。是谁杀了这三位,自觉出来受死!”
经过万丈山圣之血祭的历练,又经历了修为失而复得、生死轮转,张弃的性格似乎变了许多,流浪十年养成的怯懦早已无影无踪,变得快意恩仇,潇洒自如。
他当然不会成为杀人狂,对杀人他也并不是没有抵触,但真要一怒而杀人,他也似乎并不是做不到。这闻过要杀死悠悠,他就要杀掉闻过,对他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心理负担。
至于对贵族的敬畏,他又不是没有杀过贵族,连神奕宗的内门弟子他都不怕,还会对乡野小镇的这个闻人世家感到畏惧吗?还会对这些豺狼般的家丁手软吗?
闻四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既对闻人煜感到不满,也对张弃很是愤怒:太不尊重他了。
此时张弃的目光又投到了闻喜身上,提在闻喜手上的刀刃上,还带着丝丝血迹。
“刚才,你杀人了,对吗?”
“老子就杀人了,实话告诉你,那个女的就是老子杀的,你能怎么样?”
张弃轻轻闭了闭双眼,伸出右手,一道红光闪过,闻喜咽喉上便钉了一柄火红的小剑。
闻喜一下子捧住咽喉,“嗬嗬”两声,瞪着一双死鱼眼,重重地栽倒下去。
闻四狼眯起了双眼:他还是没有看清楚,那柄小剑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出手的问题了。闻人世家死了两个人,虽然只是两个家丁,但闻人世家的威严已经受到了冒犯,他如果再不出手,也就不用在闻人世家混下去了。
何况,这两个家丁,还都是闻人煜的体己亲信,而闻人煜则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少爷。
就算闻四狼的情商再低,就算他再惜命,他也必须要出手了。于是他往前踏了一步。
“阁下最好还是……”闻四狼觉得,不出手的可能,还是要争取一下的。但他话音未落,已听张弃又问道:“你的刀上也有血,刚才杀人,也有你的一份吧?”
他问的是另一个家丁,正是一刀砍进杨小可父亲背上的那个。
那家丁脸色“刷”地变得雪白,闻人煜则厉吼起来:“快,快阻止他,快阻止他……”
让这个家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