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阵阵,宛若梵音,在穹顶之下,往生桥上回荡不止,化作战鼓擂动,震慑欲闯往生桥的少年少女。
少年被瞬间破开闭穴之法,呕血而退,慕容妩虽觉耳中剧震,引得五脏六腑皆震,但内功不失,尚能勉力支撑,侧目却望见少年伤重之状,忙勉力起身,扶住少年。
鼓点密集,面前攻来兵俑却不曾停下,眼见挥动手中兵刃已至,顾萧无法凝聚内力,步伐踉跄,摇摇欲坠,万幸慕容妩相扶,才不至仰面而倒。
无力再施展断月破开兵俑,万幸尚能依仗步光破敌,虽无内力,体内步光剑意仍在,在慕容妩相助下,堪堪避开挥砍兵刃,两人就地翻滚,起身一瞬,步光横斩,削断数名兵俑陶土双足,待得它们歪下身形一瞬,顺势补上一剑,将他们彻底斩碎。
不过前方数名兵俑才倒,身后兵俑再度涌来...若是地势狭窄,或许顾萧两人尚能凭步光抵挡,但这往生桥面本就宽阔平台,更无险可依,两人顿陷危局。
刀剑之影弥漫,两人很快被涌来兵俑分割开来,只得各自凝心应敌,兵俑虽多,武艺却不高超,只凭数量取胜,不过他们手中兵刃早已不是先前凹谷之中陶土所制,挥动之下,若不小心,便会受伤。
慕容妩掌影翻飞,猩红掌风立时笼罩身前数十兵俑...侧身一闪,错身而过一瞬,纤手一把擒住兵俑手腕,拍肘压腕,媚目一
凝,生生将兵俑手臂掰碎,反身一掌击面,兵俑首级顿时碎裂开来,恰也此时,身后兵俑刀锋已至...
余光一瞥,已然发现,慕容妩瞧准被自己拍碎的兵俑手中兵刃落下,足根向后疾扫,兵刃立时向后疾射而去,正中身后偷袭兵俑胸口,引得它身形一滞。
慕容妩趁此机会,回身出掌,臂如缠丝,卷上偷袭兵俑手臂,随即纤指张开扣住兵俑面门,真气灌入指尖,微微发力。
“嘭”的一声,兵俑头颅碎裂开来,躯干也无力倒下,但围住慕容妩的兵俑却无丝毫情感,继续攻上前来,媚目瞥见此景,趁机双手握住被自己击溃的两具兵俑残躯上的兵刃,看准时机,屈膝弯腰...
不远处,被兵俑分割开来,正被数十兵俑逼得退至往生桥旁的少年,眉头紧锁,无法施展内力只能以力施展剑招,余光瞥向慕容妩方向,正瞧见她柔媚身姿被兵俑吞没,心中顿急。
施展不了轻功,只得施展剑招前去相救,上步挑剑,断月、步光挑剑翻动,无法荡开前方迫近的兵俑兵刃,但断月、步光皆是万中无一的神兵,剑光锐利过处,兵俑们手中长剑被尽数斩断...
这些兵俑无智,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兵刃断裂,依旧保持木讷前行之势,逼向少年,怎料到青衫不退,身形不似施展轻功那般轻灵,动作尚算矫健,闪避着以奔跑翻滚之势,转过兵俑相距的
间隙,错身之际,断月、步光不断收割着兵俑。
此时顾萧方明师父的良苦用心,儿时锻筋塑骨,让自己吃尽苦头,无论是寒冬腊月,以力登山,还是在草长莺飞之季,于山中瀑布之下,受瀑布之水砸击,亦或是最寻常的马步蹲伏...
当年仗着李叔心疼,自己可没少用小聪明去装病,逃避这锻筋塑骨之苦,可师父发现后,几是不近情面的加倍惩罚于自己。
此番看来,如不是在无归山中打牢了基础,眼下自无法施展内力,只怕就要命丧这些兵俑之手。
但以力施展,总有弊端,断月、步光虽是世间神兵,不过盏茶功夫,顾萧已是汗流浃背,手腕酸麻,更别提右足的火灼伤势,本是苍白面上,也早已染上一层黑气。
没了内功压制,右足火灼处的毒性,不知不觉间已顺延经脉,直入体内,不过顾萧无暇顾及,依旧不顾浑身汗水,奋力挥剑前行。
不过数丈之距,顾萧却行得极为艰难,随着脚边倒下的兵俑残骸越来越多,前行也愈发缓慢。
忽地踩中倒下的兵俑残骸,少年身形踉跄,重心不稳,身旁兵俑似瞧见了破绽,蜂拥而上,欲将少年围困。
目光一扫,就见兵俑之势,当即稳住身形,伏低身子,挥剑横扫,青衫如风卷,手中双剑再度扫落涌来兵俑,不过经此一阻,少年已显力竭之象,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吸。
甚至此刻胸前伤口
的火灼之感,都比不上以力施展剑法引得胸肺迟滞,甚至张口呼吸,都无法缓解脱力而引发的肺部的肿胀之感。
俊朗面上,汗如雨下,身上青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哪里还有半分雁北城中剑破死士,雁北以北,力敌淳于的少年侠客模样...疲惫之下,眼前金星直转,视线都已模糊,不过听得只丈余外的声响传来,担心慕容姑娘安危,仍是疾转回眸。
不似顾萧预料那般,反倒是一道柔媚身形破开兵俑一跃而起,翻身落于自己身旁,媚目瞧见青衫狼狈模样,已然震惊,不过仍担心身后兵俑趁机而来,只能以背相抵,开口之时,满凝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