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南回来之后,陈雨林、张雪、汪雨涵、孙芬芳等人全都回家了。大上午的,张倩一个人躺在寝室里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心說我是不是也该回家看看呢?說句良心话,张倩的父母除了那件事之外对张倩还真是相当不错,不但金钱上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而且也像亲生父母一样细心地关心她的生活。张倩的心也是肉长的,父母這样对待她,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一丝感动。而且她也明白养父的苦衷,当时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很可能他十几年的心血就付之一炬了。但是這些都是从理智的角度去想的,一旦想到感情层面,她还是不能彻底原谅他当初的行为。所以即使现在无聊到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也不愿意回家去住。张倩父母也知道她心里的感受,所以也不逼她回家住,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很想她,希望她过年的时候能回家来。“唉,算了,还是过几天再回家吧。”张倩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双腿又软又麻竟不能支持身体的重量,一屁股又坐床沿上了。头晕只维持了七八秒钟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张倩暗想自己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怎么最近经常头晕呢?想了想她又笑了,自言自语道:“躺久了突然站起来当然头晕了,自己吓唬自己,笨。”“笃笃笃……笃笃笃……”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张倩一愣,心說這都放假多少天了,怎么有人敲我的门?疑惑地打开房门,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看见张倩之后眼睛一下就红了,两行热泪迅速滑落,哽咽着說:“我們……我們可算找到你了。”张倩心中狐疑,再仔细端详端详這小姑娘,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试探着說:“你……是不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对,对,我叫春妮,我哥叫刚子。”小姑娘点着头认真地說。张倩轻轻拍了两下额头,恍然道:“还真是你呀,要不是你找来,我真快把這事忘了。哎呀,你把脸洗這么干净,又梳了小辫,和火车上大不一样啦,我差一点认不出来你了。来,进屋說话。对了,你哥呢?”“他在楼下呢,看门的大娘不让男生进来。我說我是你妹妹大娘才让我进来的。我們都来三趟了,才找着你。我們还以为你把我們忘了呢。”春妮說道伤心处,又哽咽着抽泣起来。张倩想起来了,当初說让他們俩十天后到长春找自己,一算日子自己回到长春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难怪他們俩白跑好几趟了。看着春妮哭得這么伤心,她心里也为她這么小的年纪就经历了這么多苦难而感到难过,更为自己食言而感到歉意。张倩心疼地把春妮搂到怀里,柔声說:“我给你們的钱是不是不够花了?這几天你們吃哪住哪啊?受委屈没有?”春妮被张倩搂到怀里之后就像被吓了一跳似的往外挣扎,着急地說:“别搂我,别搂我……”张倩放开手之后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呀?”春妮退后两步,垂着头扭腻地說:“我……我身上脏……”张倩释然,笑道:“看不出你心思还挺细密的呢。走吧,你哥肯定在外面等着急了。”来到外面,看到远处一松树下站着一个男孩,正在紧张地向這边张望。他看到张倩和春妮出来后非常欣喜,向着她們跑了过来。可是刚跑了两三步就猛地停住了,迅速退回到松树下面。张倩心中狐疑,走到近前问他:“刚才你怎么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了?”小刚子向寝室门口方向看了看,轻声道:“刚才我看见那边有人出来,我怕让人看见给你带来麻烦。”张倩又是一愣,這兄妹俩小小年纪怎么考虑事情如此周密,肯定在社会上吃过不少的苦头,才学会了這么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张倩心中叹息,但脸上并没有露出来,反而高兴地說:“真没想到你們俩小家伙还真听我的话,這很好。现在我帮你們一把,给你們个机会重新做一回人。你們愿意吗?”“愿意,我們太愿意啦!”刚子和春妮同时激动地說。张倩想了想說:“往后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事是让你們好好洗个澡,再给你們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穿得体面人才有精神。对了,你們饿不饿?要是饿的我就就先带你們去吃饭。”刚子忽然說道:“还有件事更重要。”张倩暗想,他們遇到了什么麻烦么?刚子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近处没有人,然后和春妮对视一眼后,神情坚决地說:“我們都是孤儿,有娘生没娘养,都是喝苦水长大的,看惯了别人的眼色挨惯了别人的唾骂,还从没有人对我們像你這样好过。我們俩商量好了,从今天起我們就认你做我們娘了,我們俩就是你的儿子女儿。娘在上,受儿一拜!”他俩說着說着就冲着张倩跪下了,把脑袋磕在地砖上砰砰直响。张倩刚才还琢磨着他們俩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没想到突然整出這么个事来,吓得她惊叫一声赶紧躲到旁边去,连声道:“你們搞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听老人說,认亲的时候礼数是少不得的。”刚子和春妮跪着转了转,又把脑瓜冲着张倩磕了下去。张倩年纪并不大,但经历过的大小风浪却不少,心理承受能力远超过同龄人。以前,即使被人在身后說她是淫女,她也是一笑了之根本不会脸红。但两个孩子這一声“娘”,却让她立刻找回了久违的紧张和脸红的感觉。她走也不是,留也不妥,躲也躲不开,拽也拽不起来,真把她急得六神无主脸都红到了脚后跟。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大叫道:“你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