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莅临,然而那深冬带来的寒意却是久久不能被驱走的,那屋檐上高高悬挂着的,犹如婴儿臂粗的冰凌便是最好的证明。
清晨,大齐国的都城华盛城的街道上此刻是冷清无比的,家家户户蒸腾出的白烟混杂着丝丝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心头更加寒冷了些。
那青石铺就的宽敞大道,早已经是水汽潮湿,光溜溜的,叫人不忍走上去,深怕不甚来个朝天元宝,这却是极其不雅的。
一扇小门却在此时轻轻的开启了,一声嗲声妖娆传出:“陈二少,你可得想奴家啊?”
一头流光雪亮的秀发,却是面无血色,身着雪狐大袄的年青公子哥步出了小门,临走还不忘在那浓妆艳抹的十七八的少女胸脯上狠狠的抚摸了一把。
“哪能不想你啊?让哥我再好好来怜爱一番。”说着在那满是胭脂的脸上吻了一口,这才扬了扬眉头远去。
“永成,还不快走。”陈二少一脚踢醒了马车上熟睡的马夫。
马夫也是机灵,忙掀起车帘扶公子入了马车内,谄媚问道:“公子,咱们上何处快活啊?”
“呵呵,就你小子合我心意,罢了,都三天未回府了,回去后定要受老爹一顿训斥,还是回去吧,免的他老人家呱噪。”陈二少摆摆手道,有些困倦的撑起了手来。
永成忙放下车帘来,扬起马鞭狠狠的在那马身上招呼起来,顿时马儿吃痛,飞奔而去。
他们二人去的方向乃是这大齐国的韵武候府,说道这韵武侯,自开国之初,便是跟着太祖皇帝闯荡天下,自是建下战功累累,而这韵武侯后辈儿孙也多是人才辈出,大齐国三代帝皇在韵武侯的辅助下,可谓是励精图治,国泰民安,如今这大齐国国运可谓是蒸蒸日上,大有盛世之相,而韵武侯一府也是深得皇帝宠信,位及人臣,权力滔天。
而这位陈二少便是韵武侯的二公子陈枫,为人自是一表人才,奈何就是这年少轻狂,不知怎的就流连乐坊之中,终日以酒色为乐,却是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俩尊一人高的石尊狮子威立于那府门之外,叫人好生觉得气势不凡,那匾额之上抒写着三个大字韵武侯,却是太祖皇帝亲笔所抒写,叫人不敢小觑。
“二少爷回府了。”一声吆喝,将在那马车之中昏昏欲睡的陈枫给惊醒了过来,陈枫恼怒的踢开车帘怒骂道:“呸那混蛋,不知道小声点啊。”
“哼,你倒是舍得回来了啊?”威严之声从门内传来,听在陈枫耳中,浑身一个哆嗦,险些栽下马车来。
“哼。”又是一声冷哼,却见一身蟒袍的韵武侯陈天霸大步出的府来,一张国字脸,虬髯大胡,却是有股不怒自威之感。
“你倒是舍得回来了啊?”陈天霸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子,却是怒不可言,再次冷喝道。
陈枫哆嗦的下了车来,忙低下头道:“孩儿喝酒去了,不想却醉了”
“哼,喝的可真痛快啊?”陈天霸突然笑问道。
这话在陈枫耳中犹如一根厉芒刺来,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一时间一口气息提不上来,竟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张口喷出,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好不显眼。
“哼,好的狠啊。”陈天霸却是大袖一拂转身回府而去,对着门口小厮交代了些话语却是不再理会陈枫,径直回府去了。
“二少爷,老爷交代了,他今儿个身子不舒服,这看望三少爷的事情就由你代劳了。”小厮回话给了陈枫。
陈枫一听,顿时双眉一挑,喜上眉梢,立马跳上了马车道:“走,大国寺后山,嘿嘿,老爷子还是在乎我的啊。”后面的话语却是说的极细,恐怕只有他自己听的见吧。要知道陈家三公子,自小可是得一名师教导,一手医术可是出神入化,妙不可言啊。
“驾”一声鞭长之声,马车扬长向着东门而去。
“寒意渐消春意盎然,小楼夜夜笙歌弄舞”
“停下。”陈枫在马车里叫道,永成也是耳急手快,手上缰绳忙拉,顿时停了下来。
陈枫挑起了车帘来,细耳听来:
“清舞公子心尖儿甜,邀妹得君怀中怜爱,直叫郎思奴家不归。”
“却不知是哪间乐坊姑娘唱的如此美妙动听。”陈枫双眼迷离,想来又是色心顿起了。
却不想喉头一阵瘙痒,又是一顿猛咳,忙道:“去给我打坛酒来,给我润润嗓子。”
言罢,永成立马跳下马车,跑去了酒楼,陈枫再次倾听起来,却是没了那轻妙的歌声了,不禁有些扫兴。
“少爷,你要的酒来了。”陈枫瞄了眼这酒来,也不喝,直催促道:“快些走吧,留这无甚趣味。”
永成得令,驾车直奔城外而去
大国寺后山,乃是一片青竹扎根之所,此处乃是韵武侯的一处私地,此刻却有一间茅庐扎下了根来,而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