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涵坐在飞机机舱前靠着过道的位子,然后看着同一班的乘客从自己身边走走停停,也有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苏千涵只是一个劲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仿佛还没到达目的地似的。
“这位小姐,本次航程已经结束,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苏千涵忽地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猛一回头,看见穿着空姐制服的乘务人员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一脸客气的样子。
“不了,没有,谢谢,我这就走。”苏千涵客气的拒绝了空姐的好意,起身离开。
刚从法国巴黎回来的她还没适应祖国和巴黎的时差,加上在飞机上几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她的确有些疲倦,伸伸腿也觉得累。何况自从知道好友文茵要结婚,知道自己避无可避的会遇见那个人,她就没睡好过。
拖着疲倦的身子,苏千涵往洗手间走去,望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苏千涵低着头暗自嘲讽自己,过了这么久,五年的时间,都还做不到淡然?自己这是怎么呢?
默默地深吸了几次气,捧起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去,隆冬刺骨的寒冷让苏千涵的神志变得清晰,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再去回忆,补上妆,画上眼线,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从机场取出行李箱以后,苏千涵慢慢悠悠的从机场出来,从国外归来,她还没通知任何人,所以理所应当的,在出口处那密密麻麻等待接机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是她熟悉的,或者是熟悉她的。
她感到庆幸,因为快乐的,伤感的,情侣间久违的拥抱,父女间的依依不舍,朋友间的念叨,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故乡的一个过客罢了,不是归人……
从机场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隆冬的夜,时不时有些风呼啸而过,撩起苏千涵的耳发,打个卷,然后忽地又放下,像是抚摸着她的脸,不过有些使劲,挂的千涵脸有些疼痛,千涵禁不住的裹了裹身上的白色羽绒服。
将一只手缩进兜里,另一只手却不得不拎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看着出租车,企图在众多的专业挤车人士中争取到一辆车去酒店,对,是酒店,苏千涵想到这有些想笑,这里是她生活了20年的地方,她有家人,有朋友,有同学,却无处可去,像是个旅游者。
终是在千千万万抢车人士中抢到一辆出租车,苏千涵吃力的将行李箱往出租车的后背箱中一扔,盖上车箱,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座位上,“师父,去离这最近的酒店,谢谢。”苏千涵说完就闭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苏千涵笑笑,不说话,继续闭着眼睛休息,她的确累了,身心疲惫。
可能是做司机的,平时太少和人说话,遇见乘客都会忍不住的多唠叨两句,“小姐是来旅游的吗?那一定要去Z大,从那出来的人,最差的月薪也得过万……”
苏千涵心里一紧,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从脚一直直冲脑门,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使劲的咬着嘴唇,努力地想要平静下来。
“哎,真巧啊,你的名字也有一个寒字啊?不过这个字不好,听得就觉得人很冷呢。”
“林寒,林寒,我喜欢你,我说了那么多次,说得我都累了,你怎么还不懂?我站着太久,久到我自己都觉得累了,你怎么还不答应我?我写的太多了,久到我自己都累了,你怎么还是看不懂?”
“苏千涵,你就这般固执?林寒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拿我们从小的情谊来换?难道我们认识18年还不及你才认识几个月的人?”
“苏千涵,你要是敢和那人走,我当没生过你!”
……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一股脑的涌进千涵的脑海里,仿佛在国外的那几年根本就不复存在,那些记忆只是被她锁在心里深处,故地重游,依然崭新如故,重新被唤醒。
那些年少轻狂,那些少不懂事,那些往事在记忆深处叫嚣着,提醒着她愚蠢的过去,为了他,她与全世界为敌,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你走吧,然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直至她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那时的自己多傻啊?相信爱情,相信他。就算朋友不同意,就算父母反对,她也给予全部的信任,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切,以为这样就能感动自己,感动他,一起到白头。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誓言最后的最后都变成失言,谎言罢了。
“小姐,你怎么了?”司机看着这个在旁边突然间就泪流满面的奇怪女子,有些惊恐,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碰见个精神病,脑海中闪现过八点电视档的连环杀人案,司机大叔不由的全身防备起来。
千涵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就没注意到司机怪异的眼神,而司机本着送佛送到西的主旨,不在和千涵搭讪,只想快点把这尊大佛送到西,一路上加速加速,幸好一路都是绿灯,没让司机为难。
“小姐,到了。”司机打了一个急刹车,一转方向盘就停在酒店门口,千涵猝不及防地撞上前排的窗口,从额头传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