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祈天国的天气却格外炎热,辰时过了之后,空气之中最后的一丝凉爽蒸发的无影无踪,烈日当空,不见一丝风。
花月满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正装,坐在石凳上,被头顶上巨大的太阳蒸烤着,心里已经将刘默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现在的她好歹也是个郡主,她要是没记错,她是来和亲的,并不是来这里受气的。
姓刘的这王八蛋还真拿她当后妈生的了?
晾她在冷宫在先,扔她在太阳下面晒人干儿在后,如今又迟迟不现身,肯定是在暗处笑的欠揍!
时间一点点划过,手中捏着茶杯愈发的滚烫起来,她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消化了刚刚宫人说的“稍等片刻”四个字。
“太子爷回来了。”
大爷的,终于舍得现身了么?
垂眼看着一双黑色滚着金边的云靴慢慢走了过来,花月满忍着飞茶杯的冲动,坐在石凳上强迫着自己稳如泰山。
“今儿这日头毒的很,这儿用不着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花月满酝气,你也知道太阳很毒么?
“谢太子爷恩典。”
随着宫女们缓步散了,那双云靴再次朝着她靠近了几分。
“见了我也不行礼,堂堂瑶蓝国的太平郡主竟然还不如那市井的泼妇懂事吗?”
花月满现在头昏眼花,懒得跟他斗嘴,再说按照她的身份,于情于理是要跟人家点头问安的
“有点晕,估摸是被太阳晒的。”花月满缓了口气,站起身子,扬起了满是汗渍的面颊。
面前的刘默,长眉入鬓,双眸幽深,身材高大且欣长。
着一身蓝色的锦袍,持一柄挂着白玉吊坠的折扇,系一根金色宝石带盘于腰间,天生霸气王者之尊。
只是这张脸花月满看一次便觉得可惜一次,如此精美的五官却长在了一个阴人的脸上,当真是暴殄天物。
刘默淡淡一勾唇角,轻声浅笑:“谁不知道瑶蓝的太平郡主是滚了死人堆才得以进宫,宫中最忌晦气,晒一晒去去霉气也是好的。”
看吧,她就说这厮是故意的!
“若是太子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她进宫两日,刘默不过见她两面,却每每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讥笑连天。
如果要不是顾忌着这条小命,她真的特别想告诉他,她并不是他仇视的对象,瑶蓝真正的太平郡主花月满已经死了。
而她,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冒牌货。
再次扫过他噙着冰冻笑意的眼中,那对她藏不住的深深厌恶和憎恨,花月满转身欲行。
手腕蓦地一紧,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拉了回来,原地转了个圈,下巴被他钳制住,迫使她与他对视。
“还没见着他,你倒是也舍得走?”
看着刘默那慵懒的笑容和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眼底,花月满心思念转,知道他口中的他,就是那个被软禁在此的瑶蓝国太子司慕冉了。
她听闻,司慕冉和瑶蓝的花月满自小便有婚约,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只是造化弄人,政治所需,瑶蓝国现在被祈天压迫,瑶蓝大司马的女儿花月满被一道圣旨派来祈天联婚嫁给祈天太子刘默,瑶蓝想要以此讨好,希望能换回被软禁在此的司慕冉。
“太子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日就算了,我身子不适。”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瑶蓝太平郡主,自然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那司慕冉却与曾经的花月满极为亲近,她有本事瞒得过众人,却没信心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现原形。
刘默不屑一笑,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低等动物:“花月满,别把祈天当瑶蓝,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来说不。”
话落,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一耸,吩咐门口的宫人:“准备马车去献仁阁。”
花月满被他推倒在地,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与自己擦身而过,恨不得用眼珠子将他戳出两个窟窿来。
抢了人家的女人就要低调,如此的招摇过市,娘的还真是禽兽不如!
“好好跟着马车。”刘默放佛听到了花月满的咒骂,一只手挑起车帘冲她发号施令。
花月满气结,只想在刘默的身上纹俩字,前王后八。
是谁说进宫之后锦衣玉食,吃香喝辣?晚上做个小人扎死他!
真是上辈子造孽祖坟冒青烟。
马车虽行驶的缓慢,但奈何阳光灼背,花月满仍旧走的脚下发虚,等好不容易到了献仁阁,她再是没任何形象的靠在石狮子上粗喘如牛。
眼看着刘默人模狗样的,在一群人的伺候下下了马车,怒火中烧都无以形容她此刻澎湃的心。
刘默站定在她的身边,垂眸一扫:“他就在这里面,只是不知你会不会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