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在看什么啊?”
“榜文。”
“榜文是什么,能吃吗?”
“你就知道吃!”
白江城外,往来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一男一女两个看似怪异的少年,脱离了人群,正站在城门口张榜处,盯着木牌上一纸榜文,怔怔出神,惹来许多过往行人诧异的目光。
说怪异,的确是因为他们不像寻常少年少女的模样。男孩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俊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本该是读书的大好青春,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道袍看似洁净整齐,不显眼处却打了好几个补丁,说起来确有几分滑稽;女孩年纪稍小,不着粉黛,脸上抹的黑一道白一道,却一样眉清目秀,身着寻常制式的粗布麻衣,普普通通,但身后背着的巨大木匣子,却让人看了有些发愣,木匣一人多高,古旧笨重,女孩身材娇小,这样背在身后竟然恍若不觉。
木牌上面贴着的是白江城刚刚更换的榜文,内容十分简单:城外有猫妖作恶,毁坏农家田地,伤人无数,特寻能人异士相助,以除此害,还我白江城一方安宁。榜文下还辍着一行小字,注明发榜的是白江城太守府。
榜文写的简单,却让少年犯了难。虽然驱邪降妖本就是自家宗门的看家本领,区区一只猫妖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这榜文上关于报酬的事只字未提,少年可不想平白忙活了一场。此外,虽说兴风作浪的是一只猫妖,可你榜文上的这一只画的这么可爱,让人怎么下的去手嘛!
“小七,我饿了。”女孩撅着嘴,神情间尽显可爱。
“知道啦,知道啦!”一句话听了十几年,耳朵里的茧子都快磨平了。
两人师从一个早就没落的道教宗门,这次远行,是受了师命下山历练,奈何自家道观是个偏僻的穷地方,香火单薄,一路走来,可怜的盘缠早就用完了,两人饱一顿饥一顿,好不容易捱到了白江城,男孩还想找点趁手的活计挣点路费,正巧看到守城的士兵更换榜文。
“走开走开!”
就在少年还没决定要不要揭榜的时候,身旁突然挤过一行人,一把就把少年推了出去,少年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回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一把揭下了木牌子上的榜文。
青衣道人三角眼,鹰钩鼻,长着两撇小胡,面目可憎,不说仙风道骨吧,可就连道家清风淡泊的姿态都不见一丝,实在让人看不出哪路货色。身后领着一众大小道童,高矮胖瘦不一,却各个趾高气扬,面目神情透露着几分嚣张。
道人揭了榜文,转身就走,回头瞅了少年一眼,轻哼一声,讥笑道:“臭小子,不要碍事,这不是你能干的事,快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哈哈哈哈。”
少年还没说话,少女倒是恼了,只见她眉眼一横,脚下一动,平地里竟然生生踩出一个脚印,撸起袖子就要蹿出去,却被身边的少年一把拉住。少年倒是好涵养,先被推了一把,后又遭道人讥讽,却不急不恼,轻描淡写的伸脚抹去地上的脚印,抱拳推手,开口说道:“道友且慢行,这份榜单,可是我们先看到的。”
没想到青衣道人理都不理,收起榜文,一膀子撞开少年,转身就往城中走去,小道童们跟在他的后面,冲二人做鬼脸,一路上嘻嘻哈哈调笑着。
“小七,你为什么不让我揍他!”见几人走得远了,女孩面色懊恼,也不知少年什么用意。
“下山前,师傅说了,要与人为善,不要妄生事端,我知道你饿了,不要急,我再想想办法。”少年拍拍女孩的脑袋,以示安慰。
就在这时,一个守城的士兵走了过来,他一直站在城门外,观察两人好久了,与青衣道人的冲突自然也看在眼里。
“这位小道爷,你们是不是也想降服猫妖啊?”普通人对宗门行修人生,还是有几分敬畏,并没有因为少年年少,就看轻了他。
男孩点点头,面露无奈,说:“可是榜文”
士兵摇摇头,说:“我们老爷说了,只要是有志降妖除怪的高人义士,皆可前往府衙一聚,共商降妖之计,小道爷,您只需在小的这里登记一下就行,榜文什么的又不是必须的。”
听他说完,少年顿时转忧为喜,却又犹豫起来,士兵见了,顿生怀疑,难道这两人是来招摇撞骗的,其实没什么本事?
这时,少年却似有顾忌的开口问道:“你们家老爷张榜降妖管饭吗?”
“”
白江城,虽然不是什么交通要塞,却独有自己的一份人文历史,相传古时候的白江城地域,原本人烟荒芜,突然有一日,天空中降下瑞兽白龙,正落到了这里,化成了一条白水大江,名曰白龙江,土地也因此变得肥沃,白江之地也开始富庶起来。后来白江城凭水而立,白江城的住民,家家悬挂白龙徽记,以示吉祥之意。白江城也仿佛照应了这一方福祉,越发繁华起来。
少年二人跟着士兵进了城,听着他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