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两个丫头给我撵了!好好的爷们让这些狐媚子害成这样,她们家里人也一并给我打出去!!”
迷迷糊糊,刘永只觉得口干舌燥得厉害,耳边传来愤怒的咆哮声伴随着哭泣声,间或还带了几句附和求饶,听得他愈发头疼得厉害。
还活着啊?
身上疼痛无比,但刘永心里却带着雀跃。
他得了淋巴癌,前面做了几次手术,医生说这一次熬过去,这病就算翻篇了。现在能听到声音,吵点就吵点吧,能活着就是好不是。
眼皮有点重,刘永稍稍挣扎,废了好大力气,才满怀欢喜的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入眼一片烟青,等眼睛自动对焦完毕,看见的一幕又让他心里纳闷不已。
四角烟青绣梅兰竹菊的帐子,身上盖着的绣花染色,花团锦簇的被子,不远处古色古香,原木色的桌子椅子。
不在医院?那这是哪儿?
不是吧......难道还是死了?
这是地府?
气急攻心,刘永一口气憋在心口,猛的坐起来,吓了屋子里的人一大跳。起身目光所及,看到的又是仿佛电视剧里的穿着古装的人,眼前一黑,在众人惊愕中,刘永“嘭”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二爷,二爷.....!”
惊呼声中,刘永再次陷入昏迷。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着急,刘永这次沉睡,却是梦影重重。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他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那里跟他在现世读的红楼梦似的,而他则是一门两国公中的,荣国府贾二爷贾链。
梦越长,贾链越觉得有点迷茫。
梦中梦,他好像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梦里他叫刘永,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家里父母亡故,留他孤身一人,却最终在三十岁的时候患上淋巴癌,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
梦里不知何夕,连着三天三夜,贾链在床上滴米未尽,只能强行灌些汤药进去。
床边贾赦每每过来看到儿子这幅样子,总是捶足顿胸,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过。
“把那两个丫头再买回来!打死!打死!!”
发了狠,贾赦连昏迷的贾链都顾不上,气急败坏的指着外面,只想把那两个勾引主子,害得儿子因为精气亏损的孽障弄死,出出心里头的这股子恶气。
邢夫人站在一旁,朝正要去的小厮摆手,又一脸悲戚的朝贾赦劝道。
“算了吧,已经撵走就算了,硬生生的两条人命,就当是给链儿祈福吧。”
贾赦还要再说,那边伺候着的翠儿眼尖,看到贾链手动了动,连忙惊呼。
“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贾赦邢夫人连忙上前,就看到贾链眼皮睁了睁,然后嘴皮动了几下。
“涟儿,涟儿,你想说什么?”
贾赦激动不已,见贾链好像有什么要说,连忙附耳过去。
贾链睡了三天,这会子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眼神朦胧间,就不自觉虚弱的开口。
“水......”
贾赦一听,惊喜交加,连忙亲自去给他斟了一杯茶端过来。
邢夫人带着翠儿连忙把贾链扶起来,一口气把茶都喝完,他才缓缓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怎么样,还要吗?”
贾赦脸上带着紧张,生怕儿子再同先前那般一下又晕过去。
贾链喉咙动动,这才看到给自己倒水的竟然是梦里的父亲。
两个梦情景交相映衬,他一时有点发愣,竟是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哪一个了。
贾赦和邢夫人憋着气,脸上都是一派焦急,生怕他故技重施。
双方正僵持,外面就有丫头进来禀告。
“大老爷,大夫人,夫人和宝二爷来看二爷了。”
贾赦闻言连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背过身去,生恐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
邢夫人也自怀中掏出帕子掖了掖眼角,又细细给贾链理了理被子,这才起身相迎。
王夫人进门就听丫头们说了贾链醒了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随后微笑着跟着丫头进了屋,见邢夫人迎了出来,连忙摆手。
“我才来就听说涟儿醒了,你出来做什么,我又不是外人。金钏你去请太医再来给琏二爷瞧瞧,再去禀告老太太,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贾宝玉一听,人也不看,连忙把差事揽过,自顾自的跟着金钏往外跑了去。
里屋的贾链本来正在发愣,冷不丁的就听到一个慈祥带着笑意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妇人正朝他看,身上穿了颇为素淡的衣服,脸上含笑,端的是让人亲切和煦。
这,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