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鬼大概有两个路渝穹这么高,他少见地露出惊讶,抬头看着矗在眼前的高大怪物。
它的身形非常光滑,如海浪般的流线盔甲从皮肤之下长出,将全身包裹,初眼看去,是个没有任何弱点的怪物。那双呆滞的双眼非常之粘稠,眼眶周围流动着一些不清的液体,比融化的蜡烛更加滑润。
“海鬼?”青年听到这个叫法,眼前一亮,“你们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
苏暮槿回过神来。
敌人已经走到眼前了!
她立刻动了起来。
挖去心脏他都不死。那将他四分五裂,他还能活下来吗?
苏暮槿抬头看着青年,对方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
他难道没有痛感吗?就算是死不掉,心脏可是被我活生生挖出来了!
苏暮槿犯糊,心想依皇的手下看样子没一个正常人,这依皇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估计多半是精神失常者。
眼看她就要来到青年面前,又一只海鬼从树林从飞扑向她。然而苏暮槿全然不顾——她早就有了对策。
海鬼的利爪即将撕向苏暮槿时,一道白雾从爪和人间嗖地穿过,下一秒,海鬼的爪和黄粱的爪僵在一起,白雾被席卷而起的狂风吹得七零八落。
又一只。任蔚从海鬼身上感受到和烈成炬、莫徐仁相同的气息。海鬼应该就是这些人肉体能复原的源头。她拔出长剑,朝和黄粱纠缠的海鬼砍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青年探出脑袋对任蔚道,“海鬼这个称呼,你是从何得知的?”
“谁管你啊!”任蔚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前方砍去。
青年抬起右手,轻勾手指,又一只海鬼从一旁窜出。
海鬼虽然由人变化而来,不过几乎丧失了人之本性,气息也同样如此。虽苏暮槿等一众武人对气息的敏感度极高,方圆几里任何动静都逃不出他们的内气侦查,但他们拿海鬼毫无办法,总会将这些怪物的气息和野兽混在一起。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单拿苏暮槿来,她很少会与湖海里的东西打交道,而长期潜浸在水中的海鬼对她而言无异于陌生的生物,而且她目前也是首次接触海鬼,对它们本身也不熟悉。
重重原因,导致他们就这么悠然地走进了海鬼的包围圈。
“公主!”尊奉永见状拔剑便迎了上去。
一时间,整片区域乱作一团。海鬼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黄粱!你帮我给他们传话,那个青年多半是操纵海鬼之人。”
苏暮槿想要刺穿海鬼的心脏,但对方的胸膛如金刚不坏的顽石般坚硬,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在将剑一直抵进拔它的盔甲之下,不过离心脏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被海鬼甩开。
“让他们帮我开条路,我能把他解决。”
“好。”黄粱马上把这消息传递给其他人。
众人心领神会,将战斗的地方渐渐忘青年身边拉近,随后由路渝穹牵头,将三只海鬼的注意力吸引开,任蔚则把纠缠苏暮槿的海鬼给一脚踹翻在地,其他人则一同应付剩下的八只海鬼,在这短暂的瞬间,苏暮槿到青年之间再没有任何障碍物。
她先是抬手向青年那砍去一剑。火焰划破际,所到之处皆被烧成虚无。
青年和刚才一样没有躲闪之意。
虽然不知他到底哪来的底气,不过这正中苏暮槿下怀——他不躲逃,她求之不得!
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道冷光从林中闪过,在火焰到达青年身前,挡住了这一击。
又是海鬼?!不对,刚才那道是剑光。
烟尘散去,一个更加年轻的伙子站在青年面前,手持一把泛着妖光的大刀,饶有兴致地看向苏暮槿,同时侧头对身后的人道:“挈大人,还忘你下次注意点,我如若稍稍来迟,您已是一具焦炭了。”
挈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你就是神子吧。”他看女孩一头赤发,而且功力如此之强,不会再有他人,“我今日便是来取你性命的。”
“你是……?”
“莫趣负。”
……
雷浆庄。
“已经确定依皇就是仙了?”
张奇孛拄着拐杖,飞速行走在雷浆庄。西国和雅国的交涉并没有多艰难,相反,由于雅国已到危急存亡之秋,雅安定非常爽快地同意西军经雅国领土前往支援。张奇孛这才刚赶回雷浆庄,想打听下一步要怎么做,就从逃回的武人那得知了依皇的事。
“没错,那些懦弱之徒已在雅国大肆宣扬此事。”
晕红钢拐杖把石板敲得格外响亮,若他还有内功,这些地板恐怕已经碎成一地了。
他现在心急如焚。
刚来到雷浆庄,两件事便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