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在皮尤河大桥的对面日本军人已经克服最初的慌乱迅把射程过一千二百米的高平两用重机枪推到了河岸组成了一支可以有效支援对岸友军的重机枪阵地而一些日本士兵更在挥动着单兵铁铲在那里拼命挖掘相信不出一个小时一支火力纵深过六百米的步炮连就将在这里建成。
但是最可怕的还是那些身陷绝境的日本军人
一千多名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在经历最初的慌乱最初的四散奔逃后面对前无进路撤退路线被截的兵家绝地在他们本来应该被打得溃不成军的时候这些日本军人竟然在军官挥舞着手枪和武士刀的喝骂狂嗥声中慢慢恢复了镇定。
那些日本士兵不管自己究竟是隶属于那个班属于哪个小队站在哪个大队只要看到肩膀上带着班长标志的最低级军官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向那个班长身边集结。而那些在战场上起到凝聚士气中流砥柱作用的班长看到比自己官职更高的军官也会带着自己身边的部下拼命向对方身边靠拢。
就是依靠这种层级管理的体系就是靠这种对上级绝对服从的态度这些被打散被打乱的日本军队竟然以班长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这样一条指挥体系顶着劈头盖脸砸过来的子弹重新被凝聚到一起。
当掷弹筒砸出来的手榴弹用令人叹为观止地精确。将九一式手榴弹砸到了五九八团重机枪阵地上炸起一团团混合着鲜血的硝烟;当日本军队的重机枪轻机枪开始扫射形成扇面火力带配合三分之一都是a级射手的步兵狙击形成了一道点线面为一体的火力防线时五九八团犹如用刀子划开奶油般的进攻节奏终于被抑制了。
一个一直坚持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标志。把部下重新集结到身边。最后却被一迫击炮弹炸倒地少佐在部下地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被炸得血肉模糊骨头已经变成二十几块就算是请来最高明地外科手术医生也不可能再恢复原状的右手这位年龄只有三十几岁的日本少壮派军人猛然出了一声最疯狂的长嗥。
就在所有部下不敢置信的注视中。这位少佐竟然用左手抓起了那把倒插在脚边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指挥刀拼尽全力将他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右手齐根斩了下来。
虽然痛得全身颤虽然痛得一口咬断了放进嘴里地木棍虽然伤口血如泉涌脸在瞬间就变得像一张似的苍白这名少佐却依然拼尽全力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把他手中的指挥刀。狠狠指向了在身后截断他们和大部队会合的五九八团第二营阵地。他嘶声狂叫道:被打伤打残已经不能留在部队里。回国也只能成为一个废人成为国家负担的士兵们全部站出来与其回国窝囊的活着不如让我们在这里一起为天皇进忠以一个武士的身份迎接日出大神地召唤吧
就是在这名少佐地带领下一百多名注定一辈子要离开军队成为一个废人的士兵唱着他们心中那无悔的战歌带着他们对天皇地敬仰带着他们这个生活在狭小岛屿上的种族面对火山爆面对地震面对资源紧缺那种从面对大自然的恐惧中升华出来的侵略力对着拦在他们前方的五九八团阵地起了最疯狂的自杀性攻击。
没有了面对机枪扫射卧倒的军事动作因为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一旦扑倒在地上可能就再也无法用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面对狂风骤雨倾泄过来的弹雨看着身边的同僚一个个的一头栽倒没有人回头更没有人退缩不是他们全部都不怕死而是因为在带领他们起必杀必死的神风式冲锋前少佐当众下令在他们身后的阵地上架起了三挺机关枪退缩不前者格杀勿论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明明已经被打散打乱的日本军队竟然会爆出如此疯狂的反击在猝不及防根本无法调集足够火力压制的情况下竟然让这一批敢死队冲进了他们的阵地。
看着那些脸色惨变的中人感受着他们内心深处那种恐惧与慌乱身上又多了两个弹洞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终于冲上了敌人阵地的那个日本少佐笑了。
天皇陛下万岁
在疯狂的长嗥声中哧哧的白烟猛然从这个少佐和他身后所有冲上中人阵地的日本军人身上一起扬起几十个人竟然一起拉燃了身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
在几乎连成一线的手榴弹爆炸轰响声中在团前线指挥所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雷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在战场上一个身先士卒打出最疯狂一击的指挥官能让所有的部下都跟着一起变成疯子一群再也不畏惧死亡的疯子
最先跳起来的是一个中尉刚才就是他负责指挥机枪排架起了用作促战的机关枪。这位中尉狠狠甩掉了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从一名部下手中劈手枪过一挺轻机枪直接跳出了他们用同伴尸体堆垒起来的战壕。
一排子弹打过来那个中尉一头倒在地上可是他的目光仍然死死落在他们前方那条硝烟弥漫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军人战魂的阵地上他用自己的双手拼命拍打着身体下面那迅吸收着他的鲜血已经开始变松变软地土地。他伸直了自己的脖子嘶声不停喊着一句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