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都市,总是有太多的彷徨和无奈在每个角落里发生、激烈、遗落。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奔波颠沛、苍白冷漠夹杂着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掩盖了每个人的容貌,现代的都市生活如模子一样箍紧了每个人的灵魂,把一个生灵百态的世界划成了一块块标准的方格,社会各个层面的人们捆绑着不同的价值观就被安放在这些看似相临、却永远无法沟通的格子里。
2005年12月30日,元旦前夕,s省c市j区的某片街区中。
这是一片城市的角落,市政的建设速度在这里如同时间掉进了某种缓冲剂,在迟缓的演变中陈酿出越来越多的压抑。
干燥的冬天,街道上,一群小孩子在踢球,欢快的笑声和凌乱的争抢中没有一个孩子去介意这被来往小货车碾压破碎的凹凸路面。街道边的商店、货摊里的中老年人们都带着无聊的神色仔细地欣赏着这群孩子们的游戏。
一个孩子似乎很用力,并没有多少气体的足球飞向了街道一边的小货摊上,撞飞了货摊大妈那堆叠的一大摞塑料家什。
“嗨!这孩子,注意点!”大妈装着发怒的样子做了个要打的动作,几个孩子冲上来抢过足球就跑。
“谢姨”
上了年纪的妇女那穿着厚重冬装的身体弯下去一一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清瘦的、中等身材的青年带着一声轻轻的问候从一边走来蹲下了身子。
“哦哟!是明明啊!”大妈一看见这个熟悉的大孩子出现在身边,赶紧站起来擦着汗,一脸的微笑,“怎么,又来看你爷爷奶奶了?”
一扭头,就看见了青年手里提着的一袋脐橙。
“是啊,今天过节了,我看看他们”
清秀的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因为他发现四周店铺的许多中老年人都望了过来,而他们的眼神里,分明是种叹息,还有少数是种厌恶。
“哦好!好!”大妈赶紧用身体把一些目光挡住了,然后拉着青年坐到了货摊棚子下。
“我说明明啊有些道理我这当长辈的不得不再给你说说你爸爸妈妈都是这里的老邻居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小,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前途,别再和”
“谢姨我去看爷爷奶奶了,您先忙!”
青年似乎有点不喜欢这样的论调,赶紧起身,快步穿过了这条小街道,身后隐约传来了不少老人们的嘀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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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过了小街走入另一条小享后,路人明显少了很多,林熙明再次昂起了头,那清秀的瓜子脸上再次洋溢起微笑,就如同在外忙碌的儿孙们前来看望节日里家人的所有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快乐。
还有近半年的时间才满20,不过在林熙明的心里,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甚至在当年刚过完19岁生日的两个月后就宣布自己已经20岁了,因为,20岁才是告别少年成为真正男人的标志。
也许是父母遗传的原因,林熙明个头不高,最多有一米七零,身体清瘦,尤其是脸,大眼睛,小嘴,总是透着一种秀气清雅柔性气质,倘若一个不知道他真实经历的人,很容易把他看成一位文弱的大学生。
曾经的父母就是住在这条幽深的小享里,集体所有制的饭碗支撑下一家还算过得平静和谐,不过社会的发展似乎注定要淘汰掉一些陈旧的思想,而他的父母就被选中了。
12岁的时候,父亲下岗了,母亲的单位效益也越来越差,文化水平并不高的父亲除了熟悉那工厂里的某道机器操作工序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父亲开始酗酒,母亲的抱怨紧接着开始在每个夜晚出现,正以优秀成绩准备迎接初中的林熙明几乎每天都要深陷在隔壁小房间里传出的吵骂和打斗声,从小被邻居阿姨们看成“假女生”的文静男孩总是在这个时候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在惶恐中熬过。
在一次疯狂的、撤夜不宁的家庭吵闹后,母亲也丢下工作不要了,开始在外面找工作,日子过得很快,当林熙明13岁的时候,似乎家庭的生活在母亲的操持下越来越好了,可父亲的情绪却一天比一天坏。
13岁的生日后不久,林熙明在迎接考试的前一个星期被父母带到了法院,因为父母要离婚了,理由就是母亲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跟爸爸”林熙明看了眼母亲那冷漠的神色,终于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而一边的父亲还带着血红的眼丝和一身的酒气沉默不语。
母亲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据说是跟了她就职的那家公司的一个小头头。
不久之后,父亲因为醉酒闯大街,当场被一辆公交车撞死,本着人道主义原则,公交公司赔付了一万多块钱,而年仅13岁的林熙明只有跟了每个月只有三百多块钱低保收入的爷爷奶奶过日子。
从那一刻开始,林熙明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