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主公派人叫您,这就过去?”仆从梁柱儿,在身后抱拳朝刘琮请示。
此时,刘琮正站在襄阳城北门顶上箭垛后边,两手搭在箭垛上,眼光越过城下浩浩荡荡的襄江,放眼向江北望去,只见江北樊城清晰可见,城墙上有曹兵走动,十数面旌旗耷拉着旗角,立在城墙上,城下边的田野上,隐约可见曹兵来去,稍近处,有农人在地里劳动。
刘琮收回眼光,洒向汉江,又见江中舟楫穿梭,商贾往来,河两岸田畴相接,桑林成荫。
初秋的阳光,洒在城门楼顶上,把城门楼的巨大阴影,罩住了刘琮。
刘琮站了一会,感觉到箭垛有凉意,低头看了看,只见灰色的墙砖码成的箭垛,已经有些剥落,灰砖之间勾缝的白灰,也滋生出了青苔,整个城墙湿漉漉的。
刘琮就将两只手收回来,踱了几步,只听得呼啦啦一阵声音响起,抬头望时,却见是一群灰鸽,被鹞鹰追赶得四散而逃。刘琮迷迷蒙蒙的看着瓦亮的天空,却也是想不起自己身处何方。
这是公元204年(建安九年)七月一天。荆州一地在刘表的治理下,虽然受到曹操孙权的两地挤压,却也也显示出一派初步繁荣的景象。
尽管东边的孙权,已经掌管了东吴基业,时时刻刻想着兴兵过来,替父报仇;北边的曹操,接受了张绣的投降,命自己得力战将曹仁,带领八千精兵,驻守在江北的樊城,就像一把匕首,横在荆州的面前,给了荆州巨大的军事压力。但是,刘琮根本不知道这些,他还是愣愣的望着天空发呆。
“二爷,主公派人有请,说是有要事吩咐。快快请吧。”梁柱儿的催促声,又响起来,那声音十分甜美谦恭,刘琮从来没听到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刘琮急忙转脸看时,见梁柱儿还在哪里躬身抱拳,面朝自己。只见他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头顶一片青巾,将一头黑发裹成一个髽鬏,歪歪的斜竖着,身着过膝的藏蓝色长衫,腰间缠一条玄色带子,双足打着素色裹脚,外套一双麻鞋。此时虽然还是躬身抱拳施礼请示,一双眼睛却显示满满的疑惑,直直的看着刘琮。
刘琮见到梁柱儿一身打扮,“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你们要在这里演戏,还是拍电影?”
梁柱儿听了越加疑惑,又重复说道:“二爷,主公有请。听赖胖子说有要事吩咐,快过去吧。”梁柱儿边说边伸手指了指远处垂手低头的赖胖子。
“二爷?你是谁?叫谁二爷?”刘琮听了,收起了笑脸,瞪着眼直直的看着梁柱儿,问。
“二爷您?您是二爷啊,我是梁柱儿。二爷您怎么啦?忘啦?”
“这是在哪儿?哪里的城墙?怎么还遍插旌旗,士兵都执刀枪?要打仗吗?”
“二爷,这里是襄阳城北门,隔江望见那城就是樊城,听说曹操派大将曹仁带精兵八千,在那里驻守呢。这些,都是二爷您先前和我们说的,您怎么忽然间,就忘了呢?”
刘琮此时虽然置身于这里,思绪却是一点没有回转过来,他只记得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自己进了春风网吧,一头扎进了三国游戏之中,三天三夜,只用了一包方便面,还是用两瓶矿泉水送下去的。那时刘琮,满脑子只有三国时期的一切,自己置身入三国时期彻底入戏了!!!
这三天三夜,刘琮一直手握着鼠标,眼盯着荧屏,满脑子是刀枪剑戟,弓弩斧钺,铿锵撞击,疯狂杀戮烟尘滚滚,祸水滔滔,舞动的刀剑,乱飞的箭镞,四溅的黑血蔽天的尘土,裹缠着声嘶力竭的喊杀,哀嚎声此起彼伏曹兵袁兵西凉兵徐州兵荆州兵,呼隆隆你杀过来,哗刺刺我杀过去,过来过去,显示的都是滴血的刀枪,留下的都是狼藉的尸体,和汩汩流淌的鲜血刘琮的游戏打到这里时候,正是第三天晚上下一点,此时刘琮脑子里已经被刀枪剑戟斧钺弓弩塞满,空隙中就是滴血的盔甲,和满天下的三国兵将突然,电脑黑了,天地间一片漆黑,刘琮瞬间好像意识到停了电,接着就失去了记忆。再醒来的时候,刘琮就出现在这里荆州牧治所,襄阳城北门楼下面箭垛后边。
听得仆从梁柱儿说话,刘琮终于隐隐约约想起了襄阳樊城这地方。
他的历史学的不错,他知道,这可是三国时期的战略要地。初时属荆州管辖,张锈遇难的时候无处可去,就带领三万人马过来投奔刘表,刘表就把南阳郡的地面借给了他住表面上是好心思给他提供落脚之地,实际上是让张绣来给自己顶雷。
北边的曹操正在兴起,这家伙不是只好鸟,就是那豺狼种下的,谁的肉也敢吃。
眼看的等着他吃了袁绍爷们以后,必定会选择时机来收拾自己,刘表知道自己年老多病,无力争斗,就把南阳借给张绣暂时住着,心想,让他和曹操打去吧。鱼蚌相争必有一死,到时候我刘表坐享渔利就行了。
但是,后来张绣和曹操交战几次,虽然没有彻底失败,却也没有得到什么。于是就听了毒士贾诩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