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走在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但是回头一看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可能是他多心了。
但是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发现什么人。
又走了一段路,他走到了租自行车的地方,拿出卡,正准备刷卡租车。旁边也在刷卡的一个人突然开口道:“小哥,我看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啊。”
王生吓了一跳,看向那个人,大夏天这个人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头上带了个黑色的礼帽,低着头,帽檐的阴影把他的脸都遮住了,看不清长什么样,听声音应该也就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样子。但是王生只是一个高中生,下半年高三,身材瘦瘦的,看起来显高但是也就一米七出头,如果要挑拐卖对象他应该不是个好选择;如果要把他带到边上人烟稀少的地方打劫,好像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如果要行骗,那王生开始对自己上当有信心起来了。
所以王生一下子警惕起来,他扭过头不理他继续刷卡租车。
那人轻笑了一声:“你别太紧张了,你这种高中生,吊起来拧干也榨不出多少东西,我来骗你做什么。”
王生对他的话自然是嗤之以鼻,虽然他本人确实没有什么钱,可要是真的上了他的当,给他忽悠一通之后,那自己还不得又是借又是偷,全家给他直接骗成百万负翁。这种新闻又不少,天天都要发生。所以王生继续不理他,把车从锁里退出来,开始调整座椅高度。
那人见王生一点交流的意愿都没有,也是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别以为我是骗子,我只是好心随口提醒你一句,你要不信也没办法。到时候真出了事,你就自个哭去吧。”说完也把车退出来,腿一扬,跨到座椅上。
王生冷笑一声,还是我技高一筹,也骑上车,朝反方向骑去。
没等他走两米,后面自行车链条嘀哩嘀哩的声音就传来了。那人骑到王生前面停下,低着头说道:“我是真的讨厌自己滥好人这种性格,看到事情就一定要管。你听我说,今天,最晚晚上饭后,你会浑身发热,然后背上骨骼抖动,疼痛难忍,持续起码两分钟,多了能到五分钟。这个症状,如果发生了,来找我,这个月我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都在舒坊甜品二楼。如果只发生了一次我不收你钱,但是如果发生了好几次才来找我,那到时候治疗费用都得你自己付了。言尽于此,告辞,希望我们能快点再见。”说完,这人就骑着车又掉头走了。
王生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走了才反应过来:这骗子还不打算收手。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骑车上路。
今天是星期天,他得在下午两点半前到学校,虽然迟到班主任也不会有什么惩罚,但是看着她被眼睛反射的光挡住的眼睛还是会心里发怵。听那个怪人胡说八道又浪费了两三分钟,所以王生开始加快蹬踏板的速度。
所幸没有迟到,王生在两点十五进了教室,教室里位子也没几个空着了,大伙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有只是单纯的聊的,也有指望同学江湖救急抄作业的。
把书包放下,王生一边拿书一边问道:“段阿姨来过没段阿姨来过没,我来的不算晚吧?”
同桌叫李笑天,是个瘦高个,一米八出头远看都有一米九了,他头也不转,盯着桌子上的书回道:“没来呢,来了还能有人说话?”
王生“哦”了一声,把书拿出来,把写好的作业先递给后桌让他帮忙传给课代表,然后把没写的作业也拿出来,环顾四周,用手肘捅了捅李笑天:“天哥天哥,化学选择题写了没?给我借鉴一下;还有生物的那个,整张我都没动过;哎还有物理,物理计算我就做了两道,不大会写啊;数学选择填空要么也给我看下,我不敢交啊,感觉都是错的。哎你要么都给我看一下吧,江湖救急啊天哥!”王生有点急,他这星期啥作业都没写。
李笑天还是没有转过头,只是伸出手把桌子上的生物和物理卷子扒拉出来挪给王生:“其他都交了,物理我也是抄的,改一点,别全抄。”王生赶忙接过卷子,一边道谢一边动笔,一边抬头看段阿姨来没来。
一边写王生一边抬头侦查情况,班主任段丽挺年轻,平常也基本都是穿运动鞋,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悄无声息,所以基本上只能观察教室前门门口那块地,什么时候暗下来了那就是有人来了。至于后门,那就用耳朵听,什么时候声音没了什么时候就是老师来了,王生坐在教室第三排,比较靠前,而且还靠窗,有更高的李笑天帮忙挡着,他是向来不需要考虑后门来人的,除非是晚自习他偷偷看小说,那是要多方防范才行的。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是每隔三秒就抬头看一眼,也难保老师不会在三秒的空档走进来,何况王生起码得有十秒的间隔。
王生正在埋头苦干的时候,一片阴影突然笼罩了他的桌子,王生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是一张看起来很熟悉的脸,大眼睛粗眉毛,鼻子小嘴巴也小,架着的眼镜总觉得随时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