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伴随着飞扬的黄沙。
黄元霸大踏步从山口外走了进来。
黄元霸的目光悲壮坚定,他的衣服上血迹未干,斑斑点点。
他一只手拎着一颗人头,是他舅舅的。
一只手握着一颗心脏,是他父亲的。
黄元霸走进山谷里,走在玉门镇的街道上。
这里有他的爱人;他的子女;他那一帮侠肝义胆的兄弟。
这个小镇给予他的温暖,值得他用一切来回报。
黄元霸原来叫茅生,到现在还有人偶尔这么叫他。
茅生出生在这个镇上,他的父母是谁?祖籍哪里?
他一无所知。
每次聊起他出生的故事,镇上男人们的眼里都放出光芒。
那是一个中午,大家吃过午饭正聚集在路边闲聊。
茅生的母亲从山口走了进来。
她穿着高开叉、暗红色的旗袍,红色的高跟鞋,大波浪头发。
走一步屁股扭三下,风骚妩媚至极。
她是谁?她来做什么?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注视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那两条细白滑嫩的大长腿在旗袍里若隐若现。
每个人都能听到身边的吞咽声此起彼伏。
男人看腿,女人们就看她的脸。
她的嘴好红;
她的眼睛好大;
她的眉毛又弯又细;
她的鼻子又挺又直;她的脸白白嫩嫩。
同样生而为人,她怎么就长得比天仙还要好看。
茅生的母亲当时的表情是冷漠的。
她无视路边男人眼里的狼性和女人眼里的嫉妒之火。
她一步一步走着,最后在牛大壮面前停住脚步。
牛大壮后来每次回忆起都要装作晕过去的状态。
他说自己当时快要没了呼吸。
茅生的母亲问他:“这里有茅厕吗?”
牛大壮颤颤抖抖的说:“有。”
茅生的母亲接着问:“在哪里?”
牛大壮伸出手指着,“前面那座房子后面就有一个,我家的。”
茅生的母亲没再说话,她顺着牛大壮指的方向走过去。
大家这才注意到她的腹部明显隆起。
心细的人看到她的额头有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所有人跟着一起向茅厕走去。
等她进了茅厕,男人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不自觉的把茅厕围起来。
一个个把耳朵紧紧贴在茅厕的墙上,脸上的神情如痴如醉。
这个时候,还是女人能够清醒。
她们伸出手揪住自家男人的耳朵,把他们拽到离茅厕稍微远的地方站着。
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屏息静气,默默的盯着茅厕,眼睛一刻也不愿移开。
过了好久,茅生的母亲才走出来。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刚哭过。
腰身更细了,刚才隆起的腹部也变得平坦。
她站在茅厕的门口整理一下头发,然后就走了。
走的是目空一切。
大家似被施展了法力,自愿的跟着她一起走。
直到跟到山口,他们才看见在山口外站着有百十人。
个个显得疲惫不堪、无精打采。
有个男人牵着一匹马站在一边,看到她走出去就迎上去。
那个男人走到她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
然后一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到马上,跟着他也上了马。
大手一挥,一群人缓缓的向远处走去。
等到这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无踪,镇上的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每个人都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
突然,一声尖叫声惊醒了大家。
牛大壮踉踉跄跄跑从镇里跑到大家面前。
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女人...她...她在我家...茅厕里...”
牛大壮的媳妇走过去劈脸给他一巴掌。
骂道:“那个妖精早走了,你还想着她呢,你跟着去啊。”
“滚,”牛大壮推开他媳妇。
“我是说,那个女人她在我家茅厕里屙了...”
大家听到这一起哄笑起来,七嘴八舌调侃起牛大壮。
“屙了黄金吧。”
“屙的屎那也比黄金香。”
“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