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上清观外。
一个老道紧闭双眸立在庭院中,身披青色长袍,头带九梁道冠,手拿拂尘,腰中佩剑,面色红润,威风凛凛,三尺白须,鹤发童颜。正是道骨仙风,恍若离尘。
站在后方侍立的小道士犹豫再三,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师傅,您都在这儿站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说句话吧,礼部王侍郎都在那急得冒烟儿了。”
老道士缓缓抬头,凤目微睁,斜着眼看了一眼小道士:“长元啊,为师收你为徒也有个七八年了吧?”
“回师傅,再有三月已满八年。”
“这么久了啊……长元啊,是为师没把你教好啊。”
长元心里一惊,连忙否认:“师傅多年来把我视如己出,亲手把教,弟子若有什么过错定是弟子愚钝所致,师傅怎会如此说啊。”
“那老道我现在再给你授上一课,”老道士回头,“阴天,是看不到星宿的。”
“啊?啊哈哈哈师傅所言极是啊……”长元尴尬地笑笑,心里却暗自腹诽:“没星星您老还在外面站这么久”,又道:“那我这便告诉王郎中今日不易占星,让他明日再来。”
“不必,这些年陛下对我们道教大力推崇,要是这点小事儿推来推去,难免会落人口舌。现在云已经散去大半了,去,给为师拿个蒲团去,为师站得腿麻了。”
长元应了一声,回到正殿抱着一个蒲团出来,刚欲放下,却见玄阳道人直勾勾的看着天。
“荧惑守心,荧惑守心啊,客犯主,臣犯君,这是大凶之象啊。”张道人指着天上对着王郎中说:“荧荧似火,这颗便为荧惑,心有明堂,荧惑占之,恐有奸臣作乱。长元速速给郎中备马,事关重大,郎中一定要如实禀报”
“是,师傅。”长元不敢怠慢,赶忙往马厩跑去。
王侍郎也直直的看着天上的星图:“真人啊,那这颗何解啊?”
“嗯?我看看……”老道士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诶?这儿怎么多出一颗?这他娘是个什么玩意?”
“那这等星图是凶是吉?”
“呵呵,”老道轻捋白须,轻蔑一笑:“贫道也不知道啊……”
“……”
“不过正因为这一颗多出来的,荧惑往外移了三分,福祸难料啊。”张真人沉思片刻,朝后面大喊,声如洪钟:“长元,赶紧再牵一匹来,为师也一起进宫!”
秀北村,村口王寡妇家的猪圈里。
沈鸿轻轻动了动手指,眼睛猛地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面破到漏风的的土墙,旁边是一个槽子。脚下痒痒的,一低头,一只大白猪和几只小猪在不满地拱他,似乎因为沈鸿占了它们的领地。很明显,这里是一个……猪圈?
“我去!”沈鸿惊坐起来,揉了揉剧痛的前额,这才发现前额有个刚刚结痂的伤口,旁边的一块土砖上还有血迹,想必是自己磕到了墙上。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忆起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
他正在和几个同学吃着火锅,庆祝终于课题结题,半醉间突然听到上空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就你了”,仰起头朝声音来源看去,原本的天花板居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然后,就看到一道雷肉眼可见的放大,接近,紧接着自己就昏了过去。
“我被雷劈到了别人家猪圈里?”刚醒来的沈鸿还是没缕清头绪,“不会是那几个孙子跟我开玩笑呢吧?”沈鸿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损友做恶作剧的可能性,一边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先翻出猪哥的领地。
“王家媳妇,你这大半夜的,先是叫俺哥去找里正,又喊俺来,到底是要干啥?”猪圈外有声音传来。
“二牛哥,俺刚才正要睡下,听见俺家后院老大一声响,俺一个小女子又不敢自己去看,你力气大,万一有贼,里正来了不也有二牛哥你一份功劳么”
“要俺说,就是你疑心太重,这三更半夜的,哪会有人在别人家后院偷……我的娘呀,鬼呀!”
沈鸿也被他吓了一跳,鬼?哪有鬼?见那两个人都在惊恐的看着自己尖叫,手中的火把还有要往自己身上丢的趋势,这才反应过来,“别叫别叫,我是人,不是鬼!”
被雷劈到猪圈还被人发现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被吓到的两人这才停下叫喊,拿着火把凑近。其中那个女子端详了沈鸿一阵,失声叫道:“这不是老沈家的么?好你个小鸿子,读了两天圣贤书给你读成好大的胆,敢来老娘家偷猪?你有那个胆子倒是来偷人啊!”
沈鸿嘴角抽了抽,虽说不算太能看清那女子的脸,但是在火光的照映下那膀大腰圆的身形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磨盘一样的身材,估计只有旁边的二牛哥才能享受得了。
“婶……啊不是,姐姐,我不是来偷鸡摸……猪的,”沈鸿赶忙先稳住王寡妇,又趁机飞快的打量了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