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三跟在韦陀身后停停走走将近山顶，而关于“昙花一现”的话题已经结束。不由得想起天河源头的女神石像，内心顿时撕裂般疼痛！

    韦陀只知道少帝痛苦，却不明白因何而痛。柳十三也想像韦陀一样说出来，可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怎样说，以及在叙述的过程中会不会哽咽难言？

    可以给他人看的伤口已经结疤，不再疼痛。不能给他人看的伤口，也许还在滴血！

    他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之后发现山顶将近，便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为何不见佛堂庙宇？”

    韦陀见少帝脸色好了很多，小心说道：“我们一路闲聊，少帝无暇观看灵山圣地。其实这儿的佛堂庙宇遍布山野，云深不知处，已经错过了！”

    “错过了？喂，你不是开玩笑吧？”

    “哦？少帝难道不是要见慧难菩萨吗？”

    “她不在灵山？”

    “少帝随我来，很快就到！”说完加快脚步朝山顶走去。

    柳十三疑惑中跟着韦陀继续前走。脚下的台阶依然狭窄而粗糙，只不过越来越陡峭而已。当他迈过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韦陀说道：“到了。”

    灵山之巅竟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水面！水平如镜，颜色碧绿，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平放在山顶上！云雾非常淡薄，朦朦胧胧宛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罩在水面上，给这片水面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大概水面中心位置，隐约现出一片金色光芒。柳十三仔细看时，发现那儿竟然是一座殿堂！仿佛翡翠上的一点金光，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什么？”他指着水中心的金色殿堂问道。

    “那儿曾经是灵山的藏经殿。慧难菩萨来到灵山以后，师尊便安排她在此静修。如今的藏经殿内只有慧难菩萨自己，其他圣佛很少去打搅。小神自从来到灵山以后，也是第一次登上山顶。”

    一万年以来，帝母竟然就在这儿！他想象不出帝母的模样，也曾无数次思念帝母，当他即将能见到帝母的时候，这一刻的少帝玄真居然有些犹豫了······

    韦陀一直注目着藏经殿，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少帝可以直接飞去藏经殿，师尊已经把你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慧难菩萨，所以无需小神禀报。”

    柳十三点点头问道：“你见过她吗？”

    “算是见过吧！那是师尊讲法的时候，小神有幸旁听，远远地看见过慧难菩萨的背影。”

    “只见过背影？听说灵山会不定期地举办法会，所有圣佛都要参见，难道没机会看清楚一点？”

    “哈哈，小神是俗家弟子，灵山法会怎么可能让我参加？幸亏是佛祖弟子，否则就连待在灵山悟法都不可能！

    说到这儿，韦陀双手合十施礼道：“小神已经完成师命，该去向师尊复命了！少帝保重，小神告辞！”说完朝山下走去。

    柳十三呆怔半晌，然后醒悟似的大声问道：“韦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下面云雾里传来韦陀的声音：“少帝离开灵山以后，必定是玄界帝尊！小神身在灵山，神位低下，即使想见少帝，也没有资格和理由！因为小神高攀不起！”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柳十三！他急忙从山顶飞落而下挡住韦陀的说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到玄界来！不管我有没有空闲，我都欢迎！”

    韦陀不解地望着他说道：“少帝好意小神心领！而灵山比不了其他地方可以随意出入，如果没有师尊之命，小神万万不可离开灵山！”

    柳十三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来灵山找你呢？”

    韦陀慌忙施礼道：“小神诚惶诚恐！请少帝三思！”

    柳十三失望问道：“不欢迎是吧？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毕竟才刚刚认识！”

    “少帝误会了！小神已经说过自己神位低下。如果少帝来找小神，恐怕会辱没了少帝尊贵无比的帝尊神位，所以······”

    柳十三听罢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屑和我交往呢！韦陀，还记得上山的时候我说过一句令你生气的话吗？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会爱上你的！哈哈哈······可惜你不是女人，而我却依然爱上了你！所以，我想和你成为朋友，行不行？”

    韦陀施礼刚要说话，柳十三拦住又说道：“千万不要说什么高攀不起之类的话！朋友就是朋友，最在乎的是臭味相投，无关乎虚名神位！也许你会以为我会和玉帝、佛祖等成为朋友，可惜我们不是臭味相投！”

    韦陀小心问道：“我明白少帝所说的‘臭味相投’，大概就是除去神位、功法以外，你我身上有一致的品行，对不对？”

    柳十三点头说道：“是的。我也是刚刚发觉你坦诚得像一泓清澈见底的小溪，水底的几颗石子都能清晰可见！我就是这样的秉性，还有我以前的朋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