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尘连续发了好几天呆了。
不是在村里东奔西晃,就是胡言乱语。
刚跳了河捞起来,又在庭院的榕树上吊,这可吓着了她的老爹唐聋子和阿母袁氏。
这不,花高价请了村外的高人来跳神,围着她不住的念念有词。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急急如律令!破!”
唐轻尘望着院外挤满了围观的村民,又瞧了瞧自己披红挂彩的一身,简直不忍直视。
丢人呐!
“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唐轻尘叹了长长一口气,一脚踢飞了围着她转的臭道士,“啊!我打……”
“阿母,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她拍了拍手,起身朝屋里走去。
“我的儿好了!啊,有吃的,快快快,阿母给你做菜团子!”那袁氏高兴得脸上肥肉都挤做了一堆。
“我的儿,来来来!进来坐,阿母去给你弄吃的,你坐一会啊。”说着喜不迭的去后院忙了。
唐轻尘靠着门框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她那老父亲恭敬的扶起神棍。
还眉飞色舞的对乡亲们宣扬:“真乃神人也!我家小女的病全靠他治好了。”
说完还忙不迭的往那神棍手里塞碎银子:“辛苦大师了!辛苦了!真是太感谢了。”
那神棍也面不改色地顺手接了银子,拍了拍身上的灰,恢复了高人的姿态。
“过奖过奖!扶危济厄乃是我辈中人的职业道德。”
“再不走小心我踢死你啊!”唐轻尘叉腰一指。
那神棍笑脸一僵,脸上止不住的抽筋,连声“告辞”。
脚下一溜烟跑了。
唐老爹还在后面直作揖:“大师对不住,可能她脑子还不清醒,实在对不住……”
等众人都散去了,唐老爹才进屋训斥到:“你个死丫头,没大没小,那大师是我请来给你看病的,你不知感恩反而踢人家作甚?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别说话!”唐轻尘瞪了他一眼。
老头子心里直发毛,这丫头好似和从前不一样了。
唐老爹心下诧异,转身进里院了。
“人家穿越都是公主王孙,怎我命苦,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哎!”
“别人穿越过来都是华容月貌,倾国倾城,怎的我如此普通?”唐轻尘进了自己的房间。
那不过是一间低矮的黄泥土房,对着家中唯一的镜子,捏了捏镜中人黄不拉几的脸蛋,万分沮丧。
“这可怎么搞?”唐轻尘躺在床上,环视了这间黄泥小屋。
屋内没什么陈设,一张桌子一架小床,几块破布拼接做成的床帐已是十分陈旧之感。
角落还有两口木箱,地上堆着一堆农家特产,成串的辣椒,大袋的绿豆、荞麦……
“我这,这,这,,,,到底要怎么搞嘛?”
“别人来,都是搞事业,嫁勋贵,我这——怎么搞事业?怎么钓金龟婿?”
这几天唐轻尘叹了无数次气,想破了脑袋都没寻到出路,回也回不去,留下来却又不知该从何做起。
真是上天无门入地不能啊!
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虽然学历不高,能力不强,但出来混社会也好些年了,姐的生存技能也蹭蹭往上长,变成了一个能换煤气能修水电的至尊无敌剩女……
虽然二十九岁被催婚真的很恐怖,但——比起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好很多。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虽然唐轻尘不似以前寻死觅活,可依旧无限颓废。
唐轻尘在村里逛啊,躺院里想啊想,仍找不到出路。
说去山上挖点野生菌菇,发展点土特产外销,结果山爬遍了,啥也没找到。
倒是摔断了一条腿在家躺了一个月。
说去大路上卖点小吃野菜烧饼吧,去大路上要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到了路边摆个摊,结果一群骑马的溅了一身泥,亏本不说,瓜兮兮的回村被当疯子追了一路。
说靠知识的力量去教书育人,做个白面教书生吧,结果打开书一看,竟然大字不识一个!!!
且密密麻麻的书页上写满了字,还没有标点!
唐轻尘很挫败,想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居然一朝变成了文盲……
就这样,经过无数次尝试,无数次失败,半年的试错期里,唐轻尘不仅弄得家里鸡飞狗跳,连走在村子里,村里的狗都嫌弃。
难呐!
想那唐轻尘每天在村中晃悠,竟被村中大龄未婚青年——周禹给盯上了。
认为她与自己一样,有别样的心中理想,痛引为知己。
周禹,字直行,别号孤月先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