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一股不弱的势力在觊觎叔公那些莫须有的遗宝,后有柴玉良前辈一反常态的提携。我在宗门的境况,称得上如履薄冰了吧?”
“要不是我修为太低,要不是叔公跟本门那位结丹后期的祖师有些旧交,对方也算是比较照拂于我。”
“单凭叔公他老人家被另外一位祖师借故废去修为之事,我就该想办法脱离宗门,另寻出路了。”
“唉,人在屋檐下,想法子尽快提升修为境界才是正理。筑基期……或许就是个分水岭,届时是去是留,才好有个决断。”
徐宁一旦有了计定,当即将袖底祭出了那个土黄色的小布口袋,对着其面前的古井鲸吞海喝了起来。
不管原来的井水是什么情况,他准备接连抽空两次,顺带着把井壁上的青苔也处理了,这才放心的饮用后面重又涌出来的新水。
替命傀儡在后厨以及会客厅忙前忙后,黄色布袋在攫取着寒凉的井水,徐宁只得亲历亲为,在一道冰焰护盾的护持下,御剑深入窄仄的井口,干起了打理井壁的差事。
“虽然改修了不知名的佛宗功法,但是抽时间还得继续炼制几具人形机关傀儡,不求在对敌作战时有什么大的作为,至少能帮本上人干一些苦力活儿吧?”举袖胡乱揩了揩自己额角的汗水,徐宁低声嘟囔了起来。
话虽如此,徐宁却是干劲儿十足,缓缓的御剑下行,途径之处那些湿滑的井壁被其一一肃清,重又现出了一块块青石的本来面目。
盏茶功夫不到,他已经踩在了井底那些嶙峋的怪石上,彼处正有一股股清冽的井水缓慢的汇涌而出,要不是小布口袋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攫取着井水,恐怕徐宁很快就会被洪水猛兽吞没其中。
“常言道,掘地三尺,这口井的话,似乎可以再加深一些。”徐宁用力的跺了跺脚下的乱石,略一迟疑,将腰间乾坤袋内祭出了那口赤色小剑。
剑气纵横,将井底怪石炮制了一番之后,徐宁这才驱使着井口上方的小布口袋,将包括碎石在内的井底杂物,一并收摄了出去。
“过两天去潘师兄的铺子里购入一只灵鳖,也好让它在这灵气盎然的药园井底,慢慢修炼。”
“渴了喝井水,饿了吃井里的水草、苔藓,本上人要是高兴了还可以投喂几枚饲灵丸,这样的鳖生岂不快哉?哈哈哈……”
狂笑声中,徐宁脚下踩着不入流的下品法器飞剑,手里倒提着赤色小剑,冲天而起,遁出井口,一路往药园入口处飞遁了过去。
算算时间,他晌午绕道宗门“天香楼”预定的酒菜,并自己的三位好友,也该到了。
他得提前去等着,以防别人被莲元剑锋大阵所阻,再怠慢了人家。
日落西山,弦月初升。徐宁在宗门药园入口处的禁断大阵外翘首以盼。
破风之声大起,一叶扁舟划破天际,往徐宁这边投了过来。
“麻烦问问,这位可是药园的徐宁师弟?”扁舟上站定了一个眉眼清秀,修为约莫在练气五层的小斯,对方较徐宁眼下的修为要高,喊他一声师弟也并不过分。
修仙界以达者为尊,从来都不以年龄或者是辈分论高低。谁的修为高,谁的神通大,谁就是前辈、师兄。对于徐宁来说,一早就见怪不怪了,更不会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一等看清小舟一侧船舷上那个醒目的“香”字,以及小斯手中拎着的那个九层食盒,徐宁当即亮出自己的腰牌,抱拳朗声道:“在下便是徐宁,有劳这位师兄专门跑上一趟,多谢,多谢了。”
“徐师弟客气了,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这是师弟在敝楼点的酒食,请核对一二,师兄我也好回去复命。”对方将扁舟悬停在不远处的虚空当中,自己却飘身向前,将手里的朱漆食盒递到了徐宁手里。
“不用核对了,贵楼一直是咱们天傀门的后厨,不会有什么纰漏的。食盒的话,过两日我顺路捎回去就是了。”接过食盒的同时,徐宁不动声色的递上了几块碎银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嗯,随师弟方便就好,如此……多谢了啊。”这眉眼清秀的小厮晃了晃手里的银两,身形连动,少时便站定在了其身后不远处的那叶扁舟上。
“在下方文远,最近在天香楼学习厨艺,偶尔也会外出派送酒食。有可能的话,等我厨艺有所长进,还请师弟赏脸来敝楼喝上一杯。”飞舟倏忽而过,破风声之外,唯余这位方师兄的邀请之言。
“一定。”徐宁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句,将半人高许的食盒往身旁冰冷的山石上一放,随后若有所思的苦笑了起来。
“来人姓方,谈吐、气度颇为不凡,莫不是天香楼那位方掌柜的直系后人?”
“果真如此的话,这位纡尊降贵专程过来给我送酒食,八成是存了结交新任药园管事的心思。”
“唉,此前我手头宽裕的时候,也去过几次天香楼,偶尔也让对方派送过几次酒食。”
“莫说是天香楼方家的嫡系族人了,便是那些精明干练的伙计,似乎都不怎么热情的样子。”
“眼下我一朝得势,马上就入了对方的法眼,人啊,都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