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知府和夫人正歇息着,听下人惶恐着说赵玉儿跳湖殉情了,两人如遭电击,鲤鱼打挺一般坐起,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夫人先是眼前一黑,喘不过气来,被知府扶住,待恢复知觉,出口便是:“我的玉儿,老爷,我不信!”说着,便踉踉跄跄,也不着外衣,疯了一般就跑向了赵玉儿的院子。待推门进到赵玉儿的闺房,四处一番找寻,冷冷清清,再无赵玉儿的身影,四下死寂无声,唯有自己心中在滴血。知府夫人再无往日的华贵优雅,一下子哭嚎出声,撕心裂肺,震天动地,她堆在地上,如一滩烂泥,寒意从脚底袭来,直侵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心如死灰,泪如雨下,脸上泪痕交错,眼泪更是打湿了身前的衣襟。
赵知府追着夫人赶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个为丧女痛心不已的妻子,他也留下了一行热泪:“夫人,节哀!”夫人麻木道:“老爷,你告诉我,玉儿她只是出去了,她还会回来,再唤我一声‘娘’,对不对?”知府也忍着悲痛,劝慰道:“适才,我也不信,已经问过门房和玉儿院里的丫鬟婆子,又有报信的人为证,恐怕,恐怕此时玉儿的尸体已经快运回家里了!”夫人疯癫般大笑了起来:“老天啊!我的玉儿那么好,为什么要让她枉死?”夫人眼中闪过悲痛和狠毒:“奥,对了!让门房和玉儿丫环婆子都过来!”
“夫人节哀,奴才只看见小姐在府门口张望,奴才也问了小姐,天已黑了,可是要出府?小姐只说她就在门口看看,并不走远。”门房看着夫人狠厉的眼神,一边说,一边磕头。赵玉儿院子里的丫环婆子自知赵玉儿是夫人的心头肉,如今小姐身死,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岂能逃的了干系,也俱是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小姐只说了要自己随意走走,不会出府,也并不让我们跟着。”
夫人哑着声音,冷冰冰道:“好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我的宝贝女儿枉死,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磕头求饶,玉儿这几日忍受外面的流言,心中苦闷,主子不让跟着,你们反倒轻松自在,心下窃喜,是不是?当时为什么不来禀报?你们这些贱人,死一百次,也不能换回我的玉儿!管家,现在就将他们给我都发卖了!”众人一直磕着头求饶,却终究抵不过主子的滔天怒意,管家忙应下,让人将这些惹了主子的下人拖了下去。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