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漆黑的巷子里,打更的老丈一边喊着号子,一边敲了敲手里的铜锣。
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知为何今夜却不见一丝月光。
老丈提着油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敲了两下铜锣,嘴里继续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突然,一道黑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老丈浑身一个哆嗦,倦意瞬间一扫而空。
他咽了一口水,小心翼翼地将油灯往前探了探,但前方空无一人。
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谁在那儿?”
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又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朝着眼前的拐角走去。
他将油灯放在头顶,让视线更加明亮点,正准备侧身朝里看去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的脚下蹿了出来。
老丈吓了一跳,不禁倒退了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喵!”
一声猫叫传来,老丈抬头看去,借着微光发现墙檐上正站着一只黑猫。
老丈立马大骂道:“你这畜生,敢吓你祖宗!”
说着,手里的铜锣往那儿一敲,黑猫立马被吓跑了去。
见状,老丈冷哼道:“算这畜生脚腿子快,否则非扒了它的皮。”
骂骂咧咧正说着突然拐角处倒下一个什么东西。
“嘿,这死畜生,还想吓你祖宗是不?”
老丈褥起着袖子,提着灯向前照去。
可就这一照,却见他满脸惊恐,腿肚子发抖,半响后才慌不择路地跑开,连手里吃饭的4家伙什儿都顾不上了。
只听见巷中传来阵阵惊恐声。
“救命啊!无头鬼啊!杀人啦!”
银州,地处大明国南下之地,此地依山傍水,乃是不可多得的富饶之城,同时又是南下地区的商贸之城,水道要地。
此时银州府衙的高堂上,一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走动。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衙役,说道:“禀大人,林神捕到了!”
知府大人眉头顿时舒展,一脸激动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便有两人一前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者身穿黑锦素衣,腰佩一柄长剑,身后跟着一位清秀女子,一副婢女打扮。
屋内的捕快们见这林神捕皆是脸露异色,只见这林神捕一副白皙精致的面相,嘴唇红润有泽,双眼灵动透亮,哪里有几分捕快的模样,更像是一位俊郎书生。
但知府大人就在跟前,没人敢窃窃私语,只得按下这心里的好奇。
知府大人见到来人却是喜不胜收,立马拱手迎了上去:“林神捕果然如传闻那般英俊潇洒,这一路车马劳顿,倒是让神捕受苦了,但此事已迫在眉睫,本官也是情非得已!”
“马大人,客套话还是省了吧,既然上面让我前来侦办此案,林某自当是尽心尽力!”林神捕面色平静地说道。
“是是是,神捕的忠心义胆令下官佩服,既然如此,还请林捕头移步随我前去!”说着,马大人立马上前带路。
众人一路跟着马大人来到了府衙殓尸房内,只见殓尸房内躺着四具用白布遮盖住的尸体。
“神捕还请戴上纱布掩住口鼻!”
马大人递给林神捕一块白色的纱布,林神捕毫不犹豫戴上,然后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为震撼。
只见这具尸体已经干瘪,而干尸上的头颅被整齐地割了下来,不知所踪,其身上更是处处伤痕,像是被人凌迟过一般,这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哪怕是办案多年的林神捕都是头一遭遇到。
而跟随他而来的婢女更是忍不住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林捕头转过身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立马将剩下的三具尸体全部揭开,其死状与第一具别无二样。
与此同时,一股腥臭腐烂的气味立马扑鼻而来。
林神捕赶忙掩紧口鼻,将四具尸体的白布重新盖上,气味才消散些许。
这时马大人在一旁哀叹道:“唉,这尸体乃是三天前发现的,而在此之前已有三人遭此劫难。”
林神捕闻言,却是眉头紧锁,连忙说道:“从头颅的断裂处可以看出,下手之人功夫不弱,竟能如此整齐光滑地将一个人的头颅砍掉,而有这等能耐之人,除了刑场的侩子手,我暂时想不到其他。”
“神捕是说,此案乃是我们府衙的行刑之人所为?”马大人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马大人也可往此调查。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尸体上被凌迟过的伤痕以及如今的干瘪状态。马大人刚刚是否说过第一具尸体乃是三天前发现的?”林神捕看向马大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