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南宫吹灯都没有睡。房里的蜡烛烧尽,他依然在窗台站着,一直站到了天亮。
经过一夜的煎熬,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仿佛是心力交瘁。
天亮时分,大多的武林人士都继续前往寻剑山庄。南宫吹灯也在收拾着东西,准备返回南宫家。
在客房中的豪华木桌上摆着一个盒子,这个正方的盒子里有一个打开扇子的形状。南宫吹灯把自己被折断的铁扇残片都放进盒子里。
这几天,神铁飞剑接连破碎。幸好是有这个修复的方盒。这些残片的断口处流光闪动,在盒子中逐渐拼接,又成为一把完美的铁扇。他漠无表情的将盒子盖起来。
房中地面红毯上飘起了几缕的黑气,这些黑气逐渐汇聚,化成一只活灵活现的黑猫。这只黑猫连它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它吱吱地对着南宫吹灯叫了几声。
说的不是人话,但南宫吹灯似乎听懂了。南宫吹灯闪烁行囊秘术印,回尘珠落在掌心。那只黑猫纵身一跃,扑向回尘珠,钻进了回尘珠里。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心爱的女子。顾兮兮一路跟来,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只是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后陪伴。
我一直都只是在考虑着自己的事情,偏执得有些发狂。既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更没有照顾你的周全。
在我这样的一个状态,你却并没有阻止我,反而这般照顾。如此贤惠的姑娘,遇见一个,此生足矣!
南宫吹灯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就回都城吧。”
所以天亮以后,大批的人都去往寻剑山庄,而南宫吹灯却带着顾兮兮以及她的两名婢女回了都城。
外人看来有所疑惑,但也能够理解。南宫吹灯的父亲刚刚去世,兴许是伤心过度,不愿参与江湖纷争。
那一行四人,一男三女,骑着骏马往着巡国煦龙城的方向奔去。
他们连日赶路,夜里住店休憩。当他们回到都城,已经过去十日之久。
南宫府门外,老管家和两位秀气的少女已经在等候接应。
这位管家一身粗布的衣衫,戴着书生帽。再看面容瘦削,眼角皱纹明显,却是目光如炬。他早早地就收到了敬康君去世的消息,但是见到南宫吹灯,脸上的苦脸忽然露出三分喜气:“少爷,您回来了。”
南宫吹灯下马后,并不多言,缰绳交给了他,就吩咐道:“给几位姑娘安顿好一切。”
老管家点头道:“小人定当置办妥当。”
南宫吹灯又将一个四方盒交到管家手中道:“顺手将这个盒子放进兵器冢。”
管家看了一眼盒子,又看向南宫吹灯,眼神有些愕然:“这是少爷的佩扇?”
“这是耻辱!”南宫吹灯抛下一句话就走进了南宫府中,留下外面的人一个个有些愣神。
南宫吹灯没有处理其他事,径直奔向家里的后院。他的表情看似平静,但是步伐却跨出很大。
在南宫府后院中有一个自设的牢狱。南宫吹灯听父亲说过,这个牢狱专门是用来关押一些叛逆者的。
他从没有来过。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囚犯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他也从来不会思索这些小事。
那牢狱的外门有两个哑巴仆人把守,看到南宫吹灯,嘴巴叫了两声,也说不出话,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们的谦卑与恭敬。两个人将手摁在石门上,分别是两道蓝红灵炁流转传入了石门。
吱吱的一阵声响,石门打开了。两个仆人做出邀请的手势,欢迎南宫吹灯进去视察。
石门后黑漆漆的一片,当南宫吹灯一脚迈进去的时候,刷的一下全都亮了。不知光源在何处,只是昏黄的光让所有的景物都已清晰可见。
他在狭窄的石道里走了几步,看到左右两排都是牢房。每一个牢房都很宽大,也都有一个颓废的人被关着。
忽然而来的光亮让这些囚徒觉得有些害怕,连忙窸窸窣窣地又躲了躲,蜷缩在牢房中的枯草里。
他们的衣衫全都破烂不堪,身上也有很多新旧不一的伤痕,显然是被动了刑罚。他们的头发脏乱盖住了脸,看不出面貌身份。
南宫吹灯继续往前走,又见到一道石门。这道石门也是由两个哑巴仆人守卫,他们开门的手法也如出一辙。但是他们见到南宫吹灯却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将门给他打开。
走进这一道石门后,里面的牢房显得十分的干净整洁。他漫步在中间的宽大走道,看左右两排牢房一间间都是空的。在两排牢房最末尾,那两间牢房才分别关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左边牢房关着的是中年男人。目光如钩,两鬓有几丝白发,一身灰白的衣衫整理得非常整齐。这气质就展示出他的修为不凡。右边牢房的女子一身鲜红的衣裳,虽然也不像太年轻,但是那幅娇媚的容颜绝对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
他